而茭白的目的,是為了送鬱嶺進組。
茶喝完了,茭白不想再添,他要回學校,今天晚上下雨不會軍訓,但要上晚自習。
是的沒錯,才開學就要上晚自習,點名,這是茭白沒想到的“驚喜”。
出了茶館,鬱嶺牽著弟弟,端正挺拔一身剛猛之氣吸引了小姑娘們的側目,他給茭白一個號碼:“你想離開那個圈子,就打這個號。”
“永遠有效。”他補充。
茭白心說,他很快就有離開那圈子的契機,就是他任務完成後。
然後呢,
然後他要再進去。
自己年少輕狂挖的坑,自己填。
雨點往屋簷下飛,打濕了鬱嶺的工裝褲和古銅色小臂,他把對著車流的軍靴轉向茭白,嗓音透著柔意:“茭白,我可不可以抱一下你?”
茭白眯眼看他。
鬱嶺心頭一窒,俊挺的眉峰抽了一下,他偏開了頭。
那雙眼睛太亮,能一眼看穿他的內心,他在茭白麵前,彷彿無處遁形,從初遇到現在,永遠都是。
螞蟻尿急似的,團團轉。
鬱嶺單手拿出煙盒,低頭咬根煙,他扣打火機點燃,滾動著粗大的喉結,長長地抽了一口。
“朋友間的道別。”鬱嶺調整好心態,再次迎上茭白的目光,平靜地說。
茭白一笑:“好吧。”
沒等鬱嶺張開手臂,他就走近,虛環一下對方的背部,不親密也不疏離地拍了拍,“鬱響病好了以後如果還記得我,想找我玩,那你就讓他回來,我朋友不嫌多。”
鬱嶺夾開煙,湊到茭白耳邊說:“你要保重好自己。”
“你們也是,再會。”
發自肺腑的祝福送了出去,話音落下,茭白就聽見了好友進組的提醒,他還沒來得及開心,忽然感應到什麼,後背汗毛刷一下豎了起來。
茭白回頭望去,戚以潦持傘站在雨裡,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草。
搞什麼,老變態怎麼會在這裡,老子為什麼這麼心虛?
不至於吧,冷靜點,然而他卻後退,快速和鬱嶺拉開距離。
鬱嶺頭一回目睹茭白的所有感官為一個人鮮活,他愣了好一會才把煙塞回唇邊,猛抽了幾口,利用尼古丁的味道壓下口中的幹澀。
喜歡是騙不了人的。
鬱嶺順著身邊人的視線望去,來人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只盯著茭白,面色緊繃,眼底黑沉,全無慣有的儒雅隨和。
戚以潦在車裡打給阿枕,粗略瞭解了茭白跟鬱嶺的過往,這會他沒走過去,就停在屋簷外不遠,他開口,嗓音夾在雨點敲擊世界的聲響和喧鬧人潮裡:“過來。”
茭白在發愣,沒動。
戚以潦誤以為他不想走,還要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氣息沉了沉,闊步走到他跟前。
先是拿走他的揹包丟給保鏢,之後才抱起他。
戚以潦抱著小男友,那身涵養就又回來了。
他對鬱嶺點點頭,風度翩翩地笑道:“鬱隊長跟我家小朋友相識一場也算有緣,他來送送你是應該的,走好,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