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響的腦袋跟著一個啃雞腿的小孩轉:“要不我們去肯德基吃點東西?”
茭白也跟著瞅了幾眼:“好吧。”
兩人在附近的肯德基吃飽喝足,一個用隱秘的方法跟哥哥報平安,一個打給沈而銨,提示不在服務區。
茭白換了他記在腦子裡的另一個號碼。
沁心園的座機竟然也打不通。
沒住進去新人嗎?
茭白只能打給他還記得的最後一個號,梁棟。
這次通了。
“哪個?”梁棟沒爆粗口,他的聲音裡很沒有精氣神,已經完全聽不出以前的陽光和血性,只有頹廢。
茭白避開鬱響遞過來的奶茶,說:“是我,茭白。”
電話裡一下就沒了聲音。
緊接著是手機掉地上的響動,過了會才有梁棟的應答,呼吸很重:“你,你媽的,你死哪去了?大家都找瘋了!”
“說來話長。”茭白一張口,嘴裡就被塞進來一根塑膠管,他下意識嘬了口,滿嘴珍珠奶茶,“我人在南城,回來了。”
梁棟忙問:“具體地址呢?”
他那邊有嘈雜聲,似乎是要下樓,可他又不知怎麼剎住了車,生硬道:“發給我吧,我通知銨哥。”
“他的手機提示不在服務區。”茭白說,“你來接我?”
梁棟半天給出回答:“我不去了。”
茭白這是繼之前沈而銨說起梁棟之後,又一次生出古怪的情緒,這太不像梁棟的性情:“你家裡的事,我……”
“你先跟沈家的人聯絡上吧。”梁棟打斷茭白,頓了頓,“小心點。”
“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齊家人也在找你,暗中找,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就掛了。
茭白把手機放桌上。
“瓜瓜,奶茶好喝不?”鬱響眼巴巴地問。
茭白往椅背上一躺,若有所思:“我們直接打車去沈氏。”
“那會不會太引人注目?”鬱響的下巴枕著胳膊,歪頭看他,腿在桌下晃,“沈氏跟沈家周圍肯定有人埋伏,就等你出現抓你。”
茭白腦闊疼,齊家遷怒他這一點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齊子摯是他的好友,頭像是空白的,現在不知道有沒有變化。齊霜還有個搞藝術的二哥,現在應該也在國內。藝術家的行事風格不走尋常路,難捉摸。
“你啊,怎麼不多記幾個號。”鬱響嘀咕,“還好有我。”
他在手機上按按,往茭白懷裡一塞:“諾,沈董助理的電話,打吧。”
茭白:“……”
陳一銘來得很快,他見到茭白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在“締夜”被他警告的小玩意,消失幾天就把董事長的心都帶走了。也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這幾天就沒怎麼睡,人都滄桑了。
“陳助理,你是要哭?”茭白看著兩眼發紅的陳一銘,一臉驚悚。
陳一銘在失態前穩了穩情緒:“董事長他……”
茭白立即問:“他死了?”
緊張都寫在臉上跟眼裡,含在話中。
陳一銘心想,還算有點良心,不枉董事長那麼惦念。
“沒有。”陳一銘說,“董事長只是喝酒喝昏頭了,再加上長時間沒好好休息,下樓的時候腳下沒留神,摔了一跤,在醫院掛水,人還沒醒。”
茭白嘖嘖:“年紀大了,折騰什麼。”
陳一銘的臉色一黑,他收回剛才的想法,這家夥沒良心,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