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點頭,二話不說便將金珠扔進了池子裡,正扔到馮暘身邊。
馮暘摸到了女人,哪還顧得上其他人,抱住了便沒再撒手。
後面的事季南便沒再管了,自己先行離開去找了傅毅洺。
他和傅毅洺在山腳下等了兩刻鐘左右,另外幾人便都回來了
幾人沿著一條隱蔽小路向未涼山走去,就像是從未來過這裡一般。
周巧兒帶著一籃子鮮花故作鎮定地回到了自己姐姐房中,一進門便被周氏拉住了,紅著眼圈問道:“你去哪裡了?我半天找不到你都快嚇死了!”
她知道自己那個丈夫不是個好東西,自從成親時見過妹妹一次,就打上了她的主意,所以她一直格外小心,自己不怎麼回孃家不說,也不讓孃家人帶著妹妹來探望。
這次她忽然被馮暘以避寒的名義趕來了寶西山,心裡雖然不明所以,但更多的其實是輕松。
她寧願自己住在寶西山上,也不願意和馮暘一起住在國公府。
前兩日妹妹聽說她自己在這裡,便來探望她,她本來很是高興,誰知妹妹前腳剛來,馮暘竟然後腳就跟來了!
她有心送她下山,但又知道以馮暘的性子,八成會偷偷跟去,半路攔截,如此一來妹妹更加危險。
她沒辦法,只好叮囑妹妹緊跟在自己身邊,想著這兩日找個什麼由頭離開這裡,順路把妹妹送回去。
誰知今日一大早吃完飯,她卻忽然找不到她了!
周巧兒拎著那些花說道:“山上的梅花開了,我知道姐姐最喜梅花,便想給姐姐摘幾枝回來。”
“正巧金珠說她知道有個地方的梅花開的特別好,就帶我一起去了。”
周巧兒心頭一凜:“那金珠呢?”
“不知道啊,”周巧兒看了看房中,“她還沒回來嗎?我採花採到一半就找不到她了,以為她撇下我先走了呢。”
周氏見她衣衫整齊,言語間也不見有什麼不對,放下心來,將她攬進懷裡:“以後可不要去給我摘什麼花了,對我來說什麼花也不如你這個妹妹重要!”
周巧兒點頭,靠在她懷裡沒有說話,眸中卻閃過一抹快意。
馮暘曾在周家花園攔住過她,她知道他對她心懷不軌,但這都不是她想殺了他的理由。
她之所以動了這個念頭,是有一次看到周氏的陪嫁丫鬟在偷偷掉眼淚,她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馮暘表面對周氏還算不錯,私下裡其實百般淩虐,周氏身上舊傷好了添新傷,從來就沒好過。
而且馮暘那個齷齪下.流的東西,竟還逼著周氏與他的通房一同服侍他,這對周氏來說是何種屈辱!
從小疼愛自己的姐姐在安國公府過著這樣的日子,周巧兒如何忍受得了?尤其是她找機會偷偷看了周氏的背部之後,那原本白皙嬌嫩的肌膚上遍佈交錯的傷痕,讓她當時便咬破了嘴唇。
周巧兒知道,再這樣下去,姐姐勢必會像馮暘當初的那個原配一樣香消玉殞。
可是族中本就是將姐姐當做棋子扔出來的,又豈會在乎她的死活?
她心痛卻又無可奈何,只恨自己沒用,所以當得知有機會殺死馮暘的時候,幾乎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只要能讓姐姐脫離苦海,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周氏見周巧兒無事,暫時放下心來,把她拘在屋子裡不再讓她出去了。
另一頭,馮暘的下人見周巧兒回來了,卻不見馮暘,心下覺得奇怪,趕忙讓人去找。
山上到處找了個遍,最終在一處隱蔽的溫泉旁找到了馮暘的屍體。
馮暘赤.裸著身子,似乎脫.陽而死,就在距離他不遠的一棵樹上,同樣渾身赤.裸的金珠掛在一棵樹上,脖頸上是自己的腰帶。
盡管安國公府試圖將訊息壓下,但這件事還是很快傳開了。
京城的豪門大族表面上裝作不知道,私下裡卻都在議論,說安國公世子自作自受,死在了女人身上。
安國公夫人嚎啕大哭,直呼自己的兒子冤枉,其中定然另有隱情。
但安國公膝下子嗣眾多,對馮暘本就不是十分滿意,嫌他惹是生非,這次出了這樣的醜事,直接影響了安國公府的顏面,他更是惱怒,沒將馮暘從族譜上除名就不錯了。
安國公夫人私下裡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麼,在安國公答應為她的另一個兒子請封世子後,也只能將這件事放下了,以免惹惱了他,連世子之位都落到別的女人生的兒子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