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遲遲的身體漸漸變得欣長,眼眸一片血紅,蝴蝶翅膀撕開他的脊背,血淋淋地落在牆壁上。
眾人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藍遲遲捂住臉,崩潰地在自己臉上劃出血痕,以此來保持理智。
一個冷靜的聲音響起,“藍遲遲,你覺得如果他看見你這樣,還會喜歡你嗎?”
“你現在就是個醜陋惡心的怪物!”
藍遲遲的指甲裡全是血,他慢慢站了起來,身體的關節處咯吱咯吱響,他神情平靜,手指卻在身上抓出各道傷痕,宛若一個瘋子,“我不在乎。”
下一秒,卻聽那道聲音繼續說。
“他就在門口,你敢開啟門嗎,讓他看看真正的你。”
藍遲遲瞳孔緊縮,黑暗的鈴蘭伸出藤曼死死地纏住大門。
“你不敢,藍遲遲。”
所有人逼近藍遲遲,一遍又一遍在藍遲遲耳邊重複,要把這句話刻入藍遲遲的骨髓。
藍遲遲根本不會被這一句話壓垮,他扯了扯嘴角,“無論你們說什麼都沒用了,這事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想怎麼對我都行,只要別開門,只要別對門外的那個人出手。”
他拿出儲存器裡的綠色藥劑,全部傾倒在自己身上,安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你們可以吃了我,這樣做,同樣可以緩解你們的痛苦。”
“你真的是瘋了,瘋了!”
“你已經被汙染,就算吃了你,我們也不可能完全恢複!”
除了這些,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忍心,藍遲遲是他們的同伴,是他們的親人,他們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吃飯,一起玩,藍遲遲冒著風險注射了“解藥”,強行把自己作為解藥的容器,但因為注射過不同向導的基因,精神海早已被汙染。
他們不得不尋找幹淨的容器,最後選擇了傭兵團裡的沈望危,他們以為他是個好掌控聽話的哨兵,卻沒想到,被騙了。
沈望危是個強大正常的哨兵,他卑鄙無恥,讓藍遲遲愛上了他,這都是他的錯。
藍遲遲從未遇見過情愛,他常常混亂,記憶雜亂,分不清自己誰是誰,他們慶幸藍遲遲的不清醒,但隨著“解藥”離開了他的身體,藍遲遲還是逐漸變得清醒了。
這種清醒令他們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後來,最恐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無論他們告誡過藍遲遲多少次,祈禱過多少次,藍遲遲還是無法自拔愛上了沈望危。
現在,更是為了沈望危和他們反目。
藍遲遲知道他們在猶豫什麼。
下一秒,鈴蘭藤曼就生生穿過了他的腹部,又從背部穿過胸膛,生生弄出了兩個大口子。
“不要不忍心,我只求你們放過沈望危,吃了我吧。”
眾人不約而同嘆息,背過身去,緩緩融合成一團黑霧。
藍遲遲嘴裡嘔出鮮血,安靜地閉上眼睛,等著藤曼貫穿自己的心髒。
藤曼已經沒入胸口,在即將貫穿心髒的時候,被黑霧及時拔了出來。
“你贏了,藍遲遲。”
大門敞開,沈望危,光,還有蒲公英一起奔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