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水母總是懶懶地飄來飄去,很漂亮。
這邊,藍遲遲本來想去找一些食物,但大雪天,霧茫茫地,能有什麼吃的,動物都躲起來了,連蛇都沒有,藍遲遲不想放棄,看見森林裡還有一條河,眼睛頓時一亮,趕忙跑過去了。
有河!
冰凍三尺,河被凍住了,藍遲遲左看右看,找了趁手的石頭開始鑿冰面,他力氣太小,也只堪堪對冰面造成微弱的傷,藍遲遲洩氣了,決定去找沈望危幫忙。
他走得快,未曾發現,冰湖之下,有一隻巨大的紅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是捕獵者盯上獵物的眼神。
“沈望危,沈望危!我們去抓魚吧?”藍遲遲像個小年糕,擠在沈望危的身邊說。
沈望危想起了他們那一次吃魚,“在哪?”
“就那邊。”
藍遲遲伸手指向湖的位置,然後扶著沈望危往那邊走,自從那次和沈望危吵架以後,他好像變了許多,也似乎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在沈望危看來,藍遲遲變得更會撒嬌了,也會生氣了,說話也不結巴了,這是個好事。
“我餓了,不想再吃營養液了。”
沈望危“嗯”了一聲。
“下面肯定有魚,你幫我鑿個冰洞出來,好不好?”
“好”
到了湖那邊,沈望危敏銳地感覺到不對勁,他拉住了藍遲遲,“別過去,我再看看。”
藍遲遲見他神情嚴肅,聽話待在原地,“有危險?”
“別靠近這湖,藍遲遲,”沈望危在湖周圍走了一圈,仔仔細細觀察,生怕錯過這湖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湖面起霧,什麼都看不真切的。
沈望危放出這幾日養出來的唯一微弱的精神力,穿過湖面,精神力瞬間被粉碎,緊接著一隻巨大的血色眼眸出現在沈望危的腦海裡,頓時心神俱震。
他毫不猶豫回頭,不再探查,一瘸一拐,拉著藍遲遲就走,“下面有很危險的東西。”
他臉色一變,急切地問藍遲遲,“你有用精神力去探查嗎?”
藍遲遲“啊”了一聲,很是懊惱自己的大意,“我忘記了。”
沈望危鬆了一口氣,還好藍遲遲沒有,那東西的精神等級太高,藍遲遲是向導,如果貿然去探查,可能會被這東西傷到精神海。
“以後我和你一起。”
藍遲遲心裡開出了一朵朵花,耳尖微微泛紅,“……嗯!”
盡管如此,他們帶來的營養劑也只夠他們再待半個月,終端沒法用,這裡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磁場,能夠遮蔽終端,隔絕一切有效訊號,夜晚來臨,林間起霧了,藍遲遲冷得發抖,直往沈望危懷中靠,沈望危抱緊他,身子側了側,擋住了洞口呼呼吹進來的風。
這一晚上,沈望危想了很多,他認真看著藍遲遲,手指撫過他額頭的碎發,在不知不覺中,他的精神海緩緩開了一個小角,一縷微弱的陽光裹挾著鈴蘭花的香味滲透進來。
第二日,藍遲遲就發現了沈望危的傷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好轉,他高興地說不出話來,差點又要結巴,他釋放自己的精神力,溫柔地進入沈望危的精神海,找了一圈,終於在海裡找到被黑色泡泡包裹起來的水母漂漂,可無論他怎麼做,始終都無法喚醒漂漂。
“這是怎麼回事?”
沈望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肯定和自己有關,而且極有可能與自己的精神海有關。
藍遲遲失神地將自己的精神力送進去,嘴裡喃喃,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
沈望危安慰他,“他只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