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
房門統統開啟,驚恐的人不斷湧了出來,飛船上僅剩的百名哨兵和向導艱難地維護秩序,“不要害怕,別急!”
“請保持冷靜,有秩序地隨我們離開!”
“遊離軍團…這下完了,真的完了…”
“我命怎麼這麼苦,怎麼會遇上這種事?”
……
廣播仍在繼續播放,“下面播放一則通知,請所有人前往飛船中心大廳領取救生艙,9976白雲號已被遊離軍團包圍……”
聲音遲疑了一會兒,緊接著帶上了顫抖,“請所有乘客,保重。”
此訊息一出,不少人都崩潰起來,若碰上其他怪物還好,可偏偏,是遊離軍團。
“那我們可怎麼辦啊!?”
“嗚嗚嗚,我害怕,媽媽…”
沈望危聽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沖向了藍遲遲的房間,見藍遲遲暈在地上,瞳孔猛然一縮,檢視他的情況後,鬆了一口氣,房間透露著一種詭異的安靜,與外面的絕望崩潰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打量四周,窗戶緊閉,昏暗的臺燈是他之前隨手開啟的,茶幾上還放著喝了半杯的水,一切都很正常,與之前一模一樣。
沈望危抱起藍遲遲,朝外面走,在即將走出去的那一刻,他猛然回頭,迅速出手,指尖凝聚的風刃,朝著房間攔腰砍去,空氣中迸發出幾聲痛苦的聲音。
那東西也暴露在沈望危的面前,一團黑霧,像極了人的影子,身上長滿了人的手,沈望危警惕性達到頂峰,本能地感覺到這東西絕不一般。
地上還有兩只斷手,是沈望危剛剛砍下的,可那黑影的傷口卻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複合,而且又長出了兩隻手。
下一秒,那黑霧竟口吐人言,挪動著身子朝沈望危走來。
“給我…把他給我…”
這個他明顯說的是藍遲遲,沈望危眉頭一皺,瞥了眼門口,那黑霧似乎是不想傷人,繼續朝沈望危逼近。
“把他給我……”
沈望危臉色一沉,將自己的精神體召喚出來,巨大水母的出現,霎時間將整個房間都照亮,那團黑霧的真正模樣也暴露在沈望危面前,它巨大又黑暗,甚至隱隱超過了水母,還有些身子在外面,沒有五官,沒有眼睛,只有密密麻麻人類的手臂,奇怪的是那些手臂,有的白嫩纖細,有的粗壯有力,各有不同。
那黑霧凝望著沈望危,像是在透過他去看什麼,突然,他身上的手臂不約而同朝沈望危沖來,試圖搶走藍遲遲,沈望危怎麼會讓他如願,將藍遲遲放進了水母中,有了水母的保護,那些黑霧無論怎麼攻擊,都無法再接觸藍遲遲。
沈望危又把藍遲遲送出了房間,攔住了黑霧,但也激怒了黑霧。
只聽見幾聲憤怒的哭聲,黑霧頓時暴起,發了瘋地開始攻擊沈望危,沈望危同時操縱上百縷精神體面無表情砍斷黑霧的手,下一秒一個龐大的水球就扔向了他,沈望危擋在門口,迅速築起一道風牆,他的風是實體的,可以擋一會兒。
但也絕對擋不住這黑霧,一個黑色兔子玩偶毫無徵兆地蹦蹦跳跳出現,沈望危冷漠地瞥了它一眼,那兔子詭異地笑了笑,“啦啦不喜歡暴力。”
下一瞬,它如同火箭沖向了沈望危,和沈望危纏鬥在一起,別看這兔子直到沈望危膝蓋,但力度幾乎可以掰斷人的骨頭,沈望危差點被揍到臉,心中終於忍不住泛起怒火,大手一抓,就抓住了兔子的耳朵。
那兔子見風使舵,臉上的邪笑被可憐兮兮取代,“啦啦不是故意的,不要打啦啦…”
平常人估計會真的被迷惑心軟,但沈望危沒有,他直接用風刃攪碎了兔子玩偶。
黑霧勃然大怒,開始瘋狂地攻擊沈望危,一拳難敵百手,沈望危負傷嚴重。
而外面早就天翻地覆,無數的黑霧大搖大擺入侵飛船,救生艙被人搶來搶去,每個人都是能逃就逃,逃不了就只能被黑霧抽出全身血液,那黑霧沒有任何感情,所過之處,全都是皚皚白骨。
藍遲遲被保護的很好,水母盡職盡責,漸漸地,水母也變得暴躁起來,觸手不耐煩地甩來甩去,它走的飛快,一路上都在掃清障礙,忽然,水母停住了,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拔腿返回。
恰好,沈望危也被這黑霧折騰地夠慘,嘔出了一灘血,當然,那黑霧也沒好到那裡去,斷了一屋子的手臂。
沈望危擦掉嘴邊的血跡,站不起來,他的精神力早已枯竭,太陽穴劇痛無比,身上也被這黑霧挖出好幾個血洞,他已經無計可施,大概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只要水母能撐著,讓藍遲遲進入救生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