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路”
除掉深淵章魚的桑德大海回歸平靜,漁民們得以正常航海捕魚,一切回歸平靜,太陽緩緩從海面升起,朝陽落在海平線上,波光粼粼的,房間的落地窗正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沈望危感覺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和舒適,他掀開眼皮,一睜開,就看見了藍遲遲端著水緊張地看著他,握著水杯的指尖微微發白。
“您…您…醒醒了?”
“我睡了多久?”沈望危皺了皺眉。
“三…三天。”
沈望危盯了他幾秒,走到藍遲遲面前,拿走了水杯,喝了下去,“你…一直在照顧我?給我做疏導?”
“嗯……”藍遲遲不太敢直視沈望危,只是低著頭,呆呆地看著自己空空的手,“你怎麼知知道…我不是有意的…是你不醒,我擔心…”
沈望危沉默,鈴蘭花的香氣充斥整個房間,猶如被浸泡在鈴蘭花海中一般,更別說,他的傷幾乎大好,除了藍遲遲,不可能有別人。
只是三天過去,怎麼藍遲遲的結巴更嚴重了?沈望危幾不可察皺了皺眉,“我沒怪你。”
“……哦”
“去睡一會吧,”沈望危對藍遲遲說。
藍遲遲眼下青黑,因為要時刻注意沈望危的情況,他這幾天確實沒怎麼睡,他抬頭看了眼沈望危,走向了沙發。
“去床上睡。”
藍遲遲一頓,默默躺在了床上,只佔據床邊小小的一個位置,看上去委屈可憐的。
沈望危盯著看了三秒,轉身去洗漱了,看見鏡子中的自己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本來及肩的頭發如今竟然長到了腰部,而且頭發顏色似乎有些奇怪。
他面無表情又嫌棄地拔下自己的幾根頭發,湊近看了看,頭發的顏色不對,是接近濃黑的深藍。
剛好浴室的櫃子裡放著幾把剪刀,沈望危實在是受不了,索性幾剪刀下去,對著頭發一頓亂剪,又翻箱倒櫃找到了電推,過了一會兒,滿頭長發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了剛勁俊朗的寸頭。
藍遲遲聽見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知道沈望危在洗澡,忍不住悄悄挪動身子,直到快要捱到沈望危的枕頭才停了下來,眼皮慢慢變得沉重,睡著了。
沈望危穿著浴袍站在床邊,擦拭著頭發,從他的視角看下去,正好能看到藍遲遲的睡臉。
大白天的,沈望危就一直杵在這裡,開啟了終端,熟練地點了兩份餐。
終端上的訊息不少,大多都是顏華發來的,以及那醒目的存款金額。
有錢了。
可以買票了。
沈望危沒有遲疑,迅速買了兩張票,他沒有忘記,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一切都是為了讓藍遲遲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
而他自己,沈望危沒有什麼想法,他的求生意志,他的野心勃勃,早就在無盡的殺戮中磨滅。
突然,心口忽得疼起來,像被冰冷的錐子貫穿一般,沈望危捂住胸口,腦海中突然閃過沈二一直在找弟弟的事。
奇異的是,想到這個,心髒的絞痛就瞬間消失了,像是在故意提醒他一樣,別忘了,不能忘了,沈二還有個弟弟,你要幫沈二找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