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默了幾秒。
她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要是方秋冷再聽不出點什麼，他就是真的蠢了。
“你在吃醋麼？”他的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她的眼中，埋怨、哀傷、不甘，反複交織著。
“唉……”這是他今晚第二次嘆氣了，怎麼辦？一旦碰上她，他的心就忍不住軟了又軟，徹底融化成了一灘水。
“尚姝只是我的下屬，所以我會因為工作而把她放在身邊。身為方太太，你要時刻記著，你之所以能一直坐在方太太這個位置上，是因為我一直都把你當成了我唯一的太太。”
袁春暄緊抿著唇，怕自己忍不住情緒會破口大罵，“所以呢？她是你的下屬，所以對你的行蹤瞭如指掌，還一路跟隨？”
“而我作為你唯一的太太，只能透過旁敲側擊，才知道你到底是生是死？”
她很委屈，委屈得想哭。
方秋冷突然緘默，只能抽紙巾幫她擦淚。
“你現在怎麼回事？動不動就哭，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她現在就像是有哭不盡的眼淚似的，今晚哭了好幾次。
袁春暄癟嘴，抽抽噎噎道：“我也不想的啊……”
她的情緒就是這麼不穩定，大起大落的，她也沒辦法啊！
自從他離開之後，她真的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整個人似乎被感性所佔據，以往的冷靜理性都沒了。
方秋冷只能抱著她，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可能是因為懷孕吧，沒事的……暄暄，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把心態放平。”
袁春暄吸了吸鼻子，稍微緩了緩，“嗯……你不是還熬了粥麼？不去看看？要是糊了怎麼辦？”
“你現在沒事了？”他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她紅著眼睛搖頭，“沒事了。”
只是，他和尚姝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結一樣，系在了她的心上。
方秋冷將那杯熱牛奶放到她手中，“你先喝點牛奶，我去樓下的廚房看看。”
……
方秋冷坐在床邊，一口接一口地喂她喝著瘦肉粥。
“其實，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她再次強調，然而，話剛說完，就被他強行塞了一口粥。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方秋冷把碗和湯匙放在一旁，袁春暄拿著紙巾擦著嘴巴。
剛剛喝了一杯牛奶，又吃了一碗粥，她現在好撐，而且，鬧騰了這麼久，貌似有些困了。
“等我把寧信的這件事情解決了，應該就閑下來了。”他說道，扭頭便見她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原本沉重的心情，竟莫名好了一點點。
“等有時間了，我就好好陪陪你，就當是這段時間忽略了你，給你賠罪。”
方秋冷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這副呆樣，是怎麼回事？不相信我說的話？”
袁春暄倦怠地眨了眨眼，吞吞吐吐道：“我……我好睏……方秋冷，你剛剛……說了什麼……”
她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唔，好累。
方秋冷看著她的上下眼皮已經在打架了，無奈地松開了手。
吃飽了就睡，還真是……
他幫她把身後多餘的枕頭撤掉，讓她安安穩穩地躺好。
又折騰了會兒，他才上床，在她身側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