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暄不死心地翻到了最後一頁。
直到最後一張，才略有不同。
那是一個束著馬尾辮的女子，頭發和衣服都有些淩亂，眼鏡的鏡片也碎了，整個人看著有些狼狽。
她只露了一個側臉，卻能讓人看出她的姿色堪稱上乘。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睿智理性，帶著點倔強堅毅，偏偏又是嬌媚的狐貍眼……
繪畫時間是在五年前，她和方秋冷在派出所見面的那一年。
莫名覺得這副畫給人的感覺有些熟悉，袁春暄往前翻，去看他給尚姝畫的那些速寫。
沒翻多久，就翻出了一張類似的畫作。
角度、表情、氣質……都好像，要不是五官有些區別，乍一看，竟覺得是同一個人，只是容貌有一點不同罷了。
“為什麼？”袁春暄自言自語道，“為什麼……”
她想起在正清園時，尚姝對她說的那些話，尤其是——
“可，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愛慕他，每次看到他，都會如初見時心悸不已。可惜啊，世事無常……其實，我和他的故事，可比你跟他要膽戰心驚，豐富多彩得多。”
方秋冷其實也對尚姝動過心的吧？只是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些事情……
尚姝一邊愛著他，一邊把自己折騰成了同性戀。
那方秋冷呢？
袁春暄默默在心裡，對比著自己和那時候的尚姝的畫像和照片。
所以，方秋冷是打算移情別戀，找一個和尚姝相似的女人麼？
後來，恰好找上了她。
隱約傳來腳步聲，袁春暄尚來不及傷春悲秋，就被嚇得手一抖，速寫本掉落在地。
她慌慌張張地蹲下撿起，塞進書架的瞬間，房間門“咔嗒”一聲被人推開。
方秋冷端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粥還得再熬煮一會兒，你弄好了？要不先回床上躺著？”
袁春暄緊張地扯了一個很僵硬的笑容，“好啊。”
然後，她就懷揣著滿腹心事走到了床邊，努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想質問他，想聽他的解釋。
但又不想去問他，害怕聽到什麼令人傷心欲絕的回答。
“你怎麼了？我才剛出去一會兒，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見她上床躺好，方秋冷幫她在背後塞了兩個枕頭，讓她靠得舒服點，還動手幫她蓋好了被子。
他對她素來體貼。
袁春暄心中一片動容。
“如果是冷園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冷園也會盡快重建，不會讓我們無家可歸的。”他撫慰著她，以為她還在想冷園的事情。
她垂眸，“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些事的……可你，貌似還沒回答我，那段時間，你去哪裡了？為什麼身為你的妻子，我一直聯系不上你？”
這麼耿耿於懷？
“幽盟的事情太多，我一直在忙，後來去了f國……參加了個歷時半個多月的會議。”
那場會議，可以稱得上是如履薄冰，命懸一線，一個不慎，就會慘死在其他幫派的槍支子彈之下。
是在忙公事？
“那，尚姝呢？我為了找你，還特地去問了趙啟怎麼才能聯絡到她，可是，關於尚姝的事，他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袁春暄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書架上，“那段時間，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