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姝是今早才來了高家的,而且還住在最左邊的房間。能住在方秋冷隔壁的人,就只剩那個女人——袁春暄。
難道,方秋冷跟袁春暄之間真的有什麼?
方秋冷沒錯過他那細微的表情,見他似乎在看著陽臺,他驀然想起自己昨晚做完壞事還沒收拾殘局,心忽然漏了一拍。
“你先下去吧。”方秋冷吩咐,淡然的模樣,叫人看不出他的思緒。
……
袁春暄沒想到自己走到陽臺的時候,會撞見方秋冷勤快地打掃陽臺的衛生。
其他人打掃衛生只是平常事,可要放到方秋冷身上,這得算是驚天動地的奇事。
“想不到冷爺居然會親自打掃。”她輕笑。
方秋冷將手中的抹布隨意搭在圍欄上,“其實我是個居家好男人,出得廳堂,下得廚房。”
袁春暄見他笑得輕浮,撇了撇嘴。
之前也不曉得是誰,將自己的新婚妻子丟在冷園,然後兩個多月不歸家,這也叫居家好男人?
袁春暄轉身坐上了吊椅,狐疑地皺眉,喃喃自語道:“奇怪,這吊椅的位置怎麼變了?”
方秋冷瞥了一眼,尷尬地吞了吞唾沫,“你喜歡吊椅和鞦韆?”
“嗯。”她坐在吊椅上,輕輕地晃蕩。
明媚的陽光傾灑而下,照耀著她,像是在她周身鍍上一層光圈。細膩雪肌,近乎透明。眸光瀲灩,黛眉如山。
白色長裙曳地,隨著她的動作輕柔擺動,如水波蕩漾。
一種暈眩感驀然襲來,電光火石間,他好似看到了一個纖塵不染、純真無邪的天使正含笑朝他走來。
方秋冷呼吸一滯,眨了眨眼,再看時,發現袁春暄正在看著他。
他一定是最近太忙,用腦過度才會産生幻覺吧?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就叫人在冷園的小花園安一個鞦韆給你。主臥也有個小陽臺,到時候稍微改一改佈局,放一個吊椅進去。”
冷園的小花園栽種的花草樹木種類繁多,蛺蝶蹁躚,每一處,皆可入畫。
倘若是多了個在蕩鞦韆的她,畫面定是極美的。
袁春暄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方秋冷,你真奇怪。”
“嗯?”
“有時候看起來還不錯,有時候又很渣。你平時都是這樣把妹的麼?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給一個棒槌,緊接著又給一顆糖。”
“我哪有?”他裝傻充愣。
“難道不是麼?時不時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我差點以為你是喜歡我的。”她垂下頭,長發遮住了側臉。
方秋冷握了握拳,是啊,他是真的喜歡她啊,喜歡到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或許這種喜歡,在其他人看來似乎帶了點病態,可他,難以自控。
“那你呢?如果我是喜歡你的……那你呢?”
袁春暄錯愕,抬頭看他,果然,他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她有一瞬間有幾分失望,像他那種留戀花叢的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會嚴肅正經地說出“喜歡”這兩個字?
“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她冷冷反問。
方秋冷也不覺尷尬,戲謔地追問道:“我自認為我的床上技術還不錯,這樣你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