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著尚姝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緊擰著。
而方秋冷,看似泰然,其實早已經在心裡將尚姝狗血淋頭地罵了個徹底。
……
吃過早餐,袁春暄便上樓回了房間。
方秋冷走到樓梯口,對那個正為高延伍斟茶的段真勾了勾手指,“我們談談。”
段真心下欣喜若狂,連眼睛都冒光了,卻還是得努力掩飾自己的情緒。
房間內,方秋冷坐在辦公椅上,一條修長筆直的腿輕輕搭上另一條腿,姿態慵懶,卻霸氣側漏。
段真戰戰兢兢地站著,盯著他右手骨節分明的幾根手指,在椅子扶手有節奏地輪流敲打著,間隔時間、間隔距離,甚至連力度都是一致的!就像是經過了精確的測量!
“你為什麼進幽盟?”他問,冷眸覷他,好似一個獵人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段真有些緊張,強烈的壓迫感叫他有些氣悶,“因為,人往高處走。”
“哦?那你是覺得,以你現在的能力,已經不適合在馮家待下去了?你覺得……馮家會限制你的發展?”一番話,聲音平穩,毫無情緒波動。
原本充滿期待的段真有些惴惴不安了,他的能力?他現在的能力又處於什麼水平呢?
他連馮家家主身邊的跟班都鬥不過,又怎麼敢說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在馮家會埋汰了自己?
“雖然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但是,酒香也怕巷子深。既然我在馮家無法實現自己的價值,不如換個地方試一下。”
“所以,你只是來我們幽盟試一下而已?那,如果幽盟也不適合你,你要怎麼辦?”
“我相信冷爺是個慧眼識人的人。”
方秋冷挑了挑眉,他對自己還真是有自信,“幽盟和馮家免不了開戰,你覺得馮家現在處於什麼境地?幽盟的勝算有多少?”
“馮家家主那幾個兒子都盯緊了財産分配的問題,內地裡分成了三派,馮家現如今人心渙散,岌岌可危。而且,馮勇這個人,說白了就是一紙老虎,也是個膽兒小的。”
“而幽盟,在冷爺的打理下,尊卑有序,井井有條,幫眾對冷爺忠心不二。而且,幽盟的産業,收益一直處於穩定上升的趨勢。對比之下,幽盟的勝利,志在必得。”
方秋冷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這個段真倒是個油嘴滑舌的,明裡暗裡,都是在誇幽盟,也是在誇他。
他就這麼相信能得到高延伍賞識的自己,也能得到他的賞識?
這個段真的目的性太強了,這也不是不好。只是,他為免也太高估了自己。
幽盟和馮家開戰,他能審時度勢,背叛馮家投奔幽盟。
難保哪天,他會舊事重演,背叛幽盟投靠敵方。
段真見方秋冷似乎微微勾起了嘴角,這才稍微放鬆了點。
眼睛不小心一瞄,就看見了陽臺擺放著的幾盆花草。花盆的另一側空地留下一灘泥垢,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花盆不久前被人挪了位置,連打掃都沒來得及。
而且,被擦拭得很幹淨的圍欄上,某一處有著一點點汙垢。
段真暗暗揣測,莫不是有人翻過陽臺?所以才特地搬了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