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郊野嶺碰見一個作武者打扮且不知根底的獨行客,哪個正常人會無所防備的就讓之接近?
還別說表現那麼親近,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
這一次張寶仁可真沒有暗中施展什麼小手段。
只是他那讓人不由而心折的氣質自然對旁人做出了影響,心懷善念時,萬物隨之而親近。
生命層次的巨大差異,讓一切常理彷彿自然的被扭曲了。
張寶仁此舉也並不是為了別的,主要因為孤身一人的橫穿小半個九州疆域有點顯眼,而且閒來無聊想搭個順風車。
這也是得虧「胎化易形」圓滿之後,雙眼雙耳更加的如意了,不會不自覺的亂看亂聽。
如此才能和普通人和諧相處,不然張寶仁真就只能從荒郊野嶺無人之處走了。
憑藉著自己那友善的氣質,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張寶仁就已然和車隊的所有人都熟悉了,就好像是認識許久的老朋友、自己人一樣。
時間一晃而黑,張寶仁便停下了和護衛把事們的閒話,任其於路邊安營紮寨,點燃篝火…
他則靠躺在一旁木架車上的糧草堆上,拿出了一本土黃色的無字古書慢慢的翻動著。
一張張銘刻著奇特真形的書頁被略過,當翻到「遊神御氣」那一頁停了一下。
就見原本那個好似收攏翅膀的蟬,又好似一顆即將被破開繭,帶著一股超然飄逸之感的符號。
此時變成了一個與元神一般無二,但是帶著一股逍遙自在的意味,好像正在飛行的圖案。
然後這一頁也被揭過…之後先是一紙空白,接著空白中出現了一抹陰沉。
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模糊的若有若無的人影,可以清楚的看見,但卻有一種其並不存在的感覺。
認真看去便能感受到其中的真意,其意是為「立正無影」…
“叔叔…叔叔…”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張寶仁的遐思,他收下天書聞聲看去。
就見一個六七歲左右,頭上扎著兩個丸子,生的甚是可愛的小姑娘正趴在木架車旁。
她的手中拿著一根小木棍,上面插著一個栩栩如生的彩泥人。
見張寶仁看來,便有些炫耀的向前支起拿著泥人的手,“看我的‘玄天聖尊’…”
張寶仁接過一瞧,就見木棍上的這小人身穿吞龍黃金甲,頭戴烏金鳳凰冠。
眉心點著天眼,倒提著一根玄天鑌鐵棍,身後揹著開山斧,端是有一股視天地為無物霸道威勢。
張寶仁笑了笑,然後將之又遞了過去,“真是威風厲害。”
小姑娘拿著泥人,開心的說道,“你認識他嗎?”
“當然認識了…”
張寶仁果斷又認真地點頭。
怎麼可能不認識,變化學派的殺神,地府中最為頂尖的大佬之一,哪個無常不認識。
只沒想到這位大佬不止在修行界中名聲響亮,就連凡俗中都有著其之傳說。
“我可不光認識玄天聖尊,我還認識很多的大妖魔…”
張寶仁的表情變得有些誇張,“比如說有一種大妖怪身高一丈腰粗一丈,血盆大口張開有城門那麼大,專找晚上不睡覺調皮搗蛋的小姑娘…”
小姑娘握著泥人的小手一緊,縮了縮肩膀,連忙跑到了火堆旁,鑽進了一個正在修補棉襖的婦人懷裡。
那婦人被小傢伙一擾嚇得連忙抬起針,然後兩人說了些什麼。
之後那端莊溫婉的夫人有些無奈的向張寶仁看來。
張寶仁不由而尷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