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玉蘭苑。
看向宴爾,宴爾明白她的意思,立刻退了下去。
“小人不敢說謊,來見殿下之前,國公剛從玉蘭苑出來,因為大公子完又小心翼翼地對上楚璃的眼睛。
她眼中殺氣漸緩。
老管家這才敢把憋在胸口的那股氣輕輕放下。
楚璃低下頭,和上官北直勾勾的眼睛對上,安心勸道:“國公切勿再掛懷,此事我定為您打理妥帖。”
“……”上官北哪還說得出話來?
綿裡藏刀地向老管家眈去,“你最好記得剛才說了什麼。”
“是是!”老管家抹著冷汗,“一同在場的還有幾名侍女,小人沒有半句虛假。”
上官北四肢發抖,只剩下幹幹瞪眼,喉嚨裡發出窒息的“咯咯”聲。
等她唬完老管家,兩名大夫這才跌跌撞撞地趕來大廳,楚璃將人送給老管家接手時,手經過上官北後枕,藏於指掌的細針刺在他後腦的面板上,不動聲色。
細而淺的傷口,甚至不會有血流出。
她嘴彎的弧度愈漸詭秘。
恭喜你上官淳,你如此受我重視……
國公吐血昏倒的事很快引起全府動蕩,衛顯領著侍衛們立時圍在大廳外,將一幹下人全部攔退,下人怕得兩股站站,黑壓壓在院中跪了一片。
後宅女眷們聽聞國公出事也都紛紛趕來,無一例外被衛顯以“不得打擾大夫救治”為由,全部攔下。
“老爺,你早上不還是好好的,我才去佛堂禮佛回來,怎麼就病發了呀!”睿夫人捶胸頓足,哭得最是真誠悽涼。
睿夫人是上官北妻子,上官燁生母,十五年前便獲封誥命夫人,榮寵加身。
如此尊貴的夫人,在國公府卻還不如一個小妾得寵,那小妾即上官淳生母,人稱小夫人,小夫人出身柳巷,床弟功夫方面頗有建樹,深得上官北歡喜,因而久寵不衰。
衛顯打了打量諸位,只放睿夫人進廳。
見睿夫人得進,小夫人不甘示弱,硬是要往廳裡擠,“衛顯,你最好知道自已的身份,你個奴才怎麼敢攔主子!”
衛顯抱歉地勾著頭,“請小夫人見諒,國公病發事幹重大,屬下必須保證萬全,否則國公出了事,我們誰都跑不了。”
“姐姐可以進去,我一樣能!狗奴才,給我滾開!”小夫人生得一副尖嘴猴腮,言辭粗鄙,有其母必有其子,母親淫蕩,兒子也是個流連花叢的貨色。
小夫人擺出潑婦架勢,硬身闖入,侍衛怕弄傷她自然不敢死攔,可她剛一腳踩上大廳門檻,一個比她略高些的身影,走入她的視線。
142:教訓小夫人
楚璃。
小夫人知道楚璃是上官家的木偶,向來張揚跋扈的她根本沒將楚璃看在眼裡。
她輕佻地翻了翻眼珠,冷哼一聲道:“縱然你即將嫁進上官家,也不過一個小字輩罷了,國公病了還有夫人公子們在,哪輪得到你在這裡發號施令?”
小夫人不同於睿夫人,睿夫人是楚璃未來婆婆,她們之間存在既得的利益關系,而楚璃與上官燁的聯姻,對於小夫人與其子來說是一個災難!
“小夫人說的對,”楚璃冷冷地睨了小夫人一眼,“我在上官家確實是個晚輩,多少得給小夫人一點面子。”
小夫人猛推了楚璃一把:“既然你明白還不讓開,我要去看國公!”
“小夫人,”楚璃咬著字音,著重一個“小”字,“我叫你小夫人是看在國公的面子上,不然憑你一個出身卑賤的妾,如何當得‘夫人’二字!”
毫無預兆地發難,砸得小夫人措手不及!
“嫁給國公就是我的身份,楚璃,別忘了你是一個晚輩!”小夫人被她激怒,口不擇言地與她對吼。
“你剛才喊我什麼?”楚璃一張看起來無害的臉陡然變得陰氣森森,她壓近一步,一字不差地問道:“你剛才,喊我什麼?”
廳內廳外,突然靜到落針可聞,人人噤若寒蟬。
國公府的人們第一次感受到“傀儡”公主的氣場,她小小的身體裡似乎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空氣凝滯,連正在為國公施救的兩名大夫,都不禁放緩呼吸,生怕她下一眼便掃在自已身上。
“我……”小夫人口齒打結,微不可察是向後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