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想來我堂堂攝政公主,在國公府諸位的眼裡如此低等,連一個從妓院裡出來的女人,都敢直呼我名諱了?”
一頂大不敬的帽子扣整個國公府頭上,哪個還敢言!
小夫人渾身冰涼,哆嗦道:“我當你是晚輩才……”
“可我並不想你當我的長輩,”楚璃冷蔑地道:“請小夫人你,以國法待我。”
“國法?”小夫人才疏學淺,不知道國法是怎麼個法,又怕楚璃再次逼問,急得絞著手帕,手足無措。
阿年抻著嗓音,“好意”提醒道:“小夫人,您出身卑微,是沒有資格以殿下的長輩身份自居的,現在您兒子又是通緝要犯,您身為母親難辭其咎,殿下沒將您帶回去審問,那是礙於國公名聲的緣故。方才殿下說的國法,指的是拋卻國公這一層關系,單看您這庶民,在見到尊貴無比的攝政公主殿下時,該以何禮相待?”
小夫人聽後怔不敢言,阿年不耐煩道:“庶民,還不跪下拜見?”
不僅小夫人,全府上下聽見這話後無不震驚,楚璃是個傀儡,向來得給國公府十二分顏面,現在國公倒下,家裡的頂樑柱忽然坍塌,楚璃讓小夫人跪,她到底跪是不跪?
這一跪不僅僅是庶民對楚璃的“禮敬”,更是國公府對楚璃的低頭!
畢竟在國公府下人們眼裡,小夫人不是妓女不是庶民,她的的確確是夫人!
小夫人膽戰心驚,勉強撐著倔強:“我是國公府的夫人,見殿下不需要行跪拜之禮,這是國公跟我說過的,除非國公親口要我跪,否則,我不能從命!”
“你確定不跪?”楚璃上前半步,直把小夫人逼得朝後退去,“小小庶民竟敢蔑視國法,那麼我不介意送你進大獄,讓你清醒清醒。”
“你敢抓我,國公絕不允許你這麼做,”小夫人外強中幹,懼憤交加,臉上青紫相錯,“殿下也要識趣點才好。”
這個世界上,想用羞辱之詞企圖讓楚璃失態的人早不存在了,小夫人自以為她的話能起到將軍楚璃的作用,可在楚璃看來,卻是幼稚可笑!
楚璃向來不喜歡“欺負”平民,她只欺負位高權重能力強的人,但現在看來,她有必要親自下場,來教小夫人如何做人了。
“小夫人,你說國公說過,你見到我不用行跪拜之禮?”
“是。”小夫人腰板一挺,本來見楚璃惡目相對她還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身後有偌大的國公府撐腰就來了底氣:“國公功在社稷,你更是我們國公和二公子一手推上位的人,沒有他們哪有你……”
“啪!”
小夫人話還未落,楚璃一個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你敢打我!”小夫人像一隻怒極的貓那般,頓時炸開了毛,與此同時侍衛們相繼面露驚色,有人耐不住小夫人被扇耳光,欲要挺身而出。
衛顯伸手攔下一名焦躁的侍衛,用眼神將他逼退。
“我如何不敢打你了?國公半生戎馬為國盡忠,曾為國立下汗馬功勞,豈容得你敗壞他的名聲,說他枉顧法理,慫恿你以下犯上!”楚璃話猶在口,又是一個耳光重重抽去,這一耳光直接將那女人抽倒在地:“你膽大包天,竟敢說國公與太傅隻手遮天弄權,”她咬著牙,一字一咬道:“我看你是活夠了。”
兩個巴掌加上一頓恐嚇,又見楚璃眼帶殺氣,彷彿下一刻便要將她的臉抽爛,小夫人本就沒什麼底氣,如今更是被嚇得兩腿發軟,“卟嗵”一聲,跪倒下去。
小夫人給楚璃下跪了!
方才還囂張不可一世、敢跟當朝公主叫板的小夫人,捱了巴掌又下跪!
所有人無不呆愣。由於長年受寵,小夫人在國公府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國公對她言聽計從,連正室也要看她臉色,如今有人在府上大廳,當眾打了小夫人耳光,這跟扇國公的臉有什麼不同!
院中跪了一片的下人們開始按捺不住,起了躁動之色。
衛顯見楚璃觸犯眾怒,趕在眾人情緒將要控制不住之前向睿夫人道:“國公病發,請睿夫人主持大局!”
比起處事能力衛顯確實比葉成更勝一籌。
國公一倒,府中內務理應由正室主持,衛顯這麼說是要提醒各位,小夫人只是一名妾室而已!
而睿夫人擔心國公傷情,哭得雙眼紅腫,無心過問。
兩名大夫正在為國公做救治,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國公雖說呼吸順暢,卻暫無蘇醒跡象。
俯視捂臉抽噎的小夫人,楚璃居高臨下道:“大公子將國公氣到病發,你做為他的母親同樣罪責難恕,便跪在這裡,直到國公蘇醒為止。”
小夫人不服:“如何都是淳兒的錯了?”
楚璃喚來老管家,老管家將玉蘭苑的事說了出來,小夫人聽後才徹底死心,乖乖地跪坐在地,頹廢地像被人抽去了靈魂。
論國法,她爭不過楚璃,論家法,她大不過睿夫人,以前仗著國公肆無忌憚,現在國公病了,兒子被通緝面臨牢獄之災,這時還有誰撐她?
罷了。
楚璃並不是無的放矢,辦挺小夫人殺整個國公府的氣焰,同是給睿夫人出口惡氣,算是拉攏了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