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騙國公老老實實交人罷了。”
說著再看上官北的臉,那已然像一條膨脹的紫茄子般,呼吸似乎被卡在喉嚨,“咯咯”的聲音只有喉頭僅剩的氣息在動,沒有了呼吸吐納。
楚璃再言:“您可能還不知道,指證大公子在堰塘造反的曹左還是太傅給放走的呢,為的是什麼我就不多說了,不僅如此,太傅還找出了大公子的那批寶物,一夜之間將它們全部變現。您知道變現後的錢去哪了麼?太傅用來拉攏幾位手握重權的將軍去了,其中一位還是他的堂兄,奇怪了,太傅拉攏堂兄,卻要置親兄長於死地,真不知下一個撞上他屠刀的,是哪一位。”
“楚璃,你給我閉嘴……”
上官北重重咬字,因為有呼沒吸,每個字出口都顯得異常艱難。
“國公,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留戀有什麼用?到時人們只會記得一個胡攪蠻纏、是非不分的糟老頭子,而想不起曾經熱血疆場、叱吒風雲的鐵腕將軍。”
她字字如針,狠狠紮進上官北千瘡百孔的心頭。
“放手吧,各朝各代的例子擺在那兒,權臣無好果,過氣的權臣,更會慘不忍睹,這些不需要楚家人動手,您的兒子將會親手推翻這一切。”
上官北好像明白了。
上官燁已完全變成了楚璃的人,南部一行清理門戶,清理的何止門生,更是上官家內部!原來上官淳早被上官燁列在名單內,只不過藉由南部除惡一事,向上官淳發難!
好一個上官燁,好一個楚璃!
楚璃從他手上拿過“上官燁”的“親筆信”,慢吞吞地折疊收起,“對了國公,您見這上面的字,是不是很眼熟?”
上官北當然眼熟,這是他兒子上官燁所寫……
不……他忽然想到一些關鍵,腦際一黑!
上官燁的字型靈動飄逸,極有個人色彩,他習慣性以內勁運筆,每每力透紙背,因而上官燁的字在京中獨一無二,亦是極難描摹。
但是,他兩年前在南書房見過類似的字型。
那日書房無人,他偶然發現一張揉成團的紙掉在書案前,好奇心起,便撿來一瞧。
上面便是幾行有上官燁影子的字……
當時他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現在經楚璃刻意提起他才恍然大悟,有人在模仿上官燁的筆跡!
除了楚璃還有誰!
若上官燁字跡被模仿,那豈不代表著上官燁早就受制於人,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楚璃的掌控中……
再看,楚璃面帶微笑,眼底卻冰冷入骨,似笑未笑,陰沉莫定……
“噗!”
上官北口中噴出一股血霧,濺在他面前的三尺之地,哆嗦的手猶有不甘地指著她,像瀕死的老牛一般極力瞠目,死死盯著企圖取他性命的人。
見昔日趾高氣揚的老狐貍吐血不支,楚璃沒有預想當中的快意,想笑,卻不知為何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
“惡婦,來人……”上官北目瞠如鈴,惡瞪瞪地指向她的臉。
“國公啊,”楚璃攔下他的話,同時箭步邁去,一把握住上官北正指她的那隻手,內力暗施,扼住他手腕脈門,陰冷笑道:“您叫不動人了,讓我來。”
上官北的話戛然而止,只瞪著充血的碩大虎目,死死地盯著她!
“國公息怒,別擔心,大公子的事我自會為您處理妥當的,”隱去那道難看笑容,楚璃一臉悲痛地朝門口喊道:“快來人!國公病發了!”
聞言,體態圓潤的老管家與兩名侍衛率先奔進,阿年和宴爾也一併進入,見這情況眾人面露驚色,老管家更是大哭著撲跪上前:“我的老爺啊,您到底是怎麼了?您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混賬!”楚璃冷臉喝道,“剛才好好的?你的意思是說國公至此是本公主做的?”
老管家被唬得砰砰磕頭:“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還不快去叫大夫!國公若有閃失,我要你們的命!”
“是是!”老管家遂吩咐侍衛喊人,再抬眼,見楚璃眼裡帶著殺氣,他心裡猛地一滯。
“說!國公今日究竟怎麼了?”她先發制人地質問道:“來時我便見國公臉色有異樣,問他也不說,我們兩人正商量著如何保下大公子,好端端的,他如何會發病!你們這幫奴才,平日裡只知借主子名頭在外面耀武揚威欺淩弱小,服侍起主子來竟敢如此敷衍,你是不是想死?”
“殿下!”老管家頓時面如菜色!
宰相門前三品官,老管家做為國公府大管家,自是做過虧心事的,現在國公出事,楚璃很可能會因為他失職而牽怒於他,數罪並罰,沒準他的腦袋說沒說沒了……
“殿下饒命,”老管家磕頭如搗蒜,急忙道:“小人服侍國公向來不遺餘力,只因……國公今日跟大公子置氣,從玉蘭苑出來的時候小人見他手捂胸口,怕是那時……”
楚璃眉頭微揚,念道:“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