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奪目,總有一道光照在他們身上。
“就像我說的,你要享受在舞臺上的每一刻。”江馳說道。
裴行遠和江馳一起上了臺,舉起手,朝臺下揮了揮手。
他們脖子上帶著同款的吊墜,指節上帶著一模一樣的戒指。
彼此獨一無二,是情侶,是可以站在很多人面前的愛侶。
“so 39;s begining the sho!”
音樂聲在後臺響起,鋼琴重而有力地變化節奏。
江馳站在舞臺上,像他第一次表演那樣,不斷敲擊著鼓點,連續不斷的鼓點像細密的落雨。舉起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隨著動作落地後,每一聲都像敲擊在令人覺得最暢快的點上。
雞尾酒吧內的人開始減少交談,不約而同地盯著他看。
樂曲的節奏感太強,像暴風雨一樣落下,不是每一個熟悉樂器的人都能做到讓音樂的節奏像張弛有度的彈簧一樣。
江馳想讓音樂調整到什麼程度,它便如他所願,精準地落在那個音階上。
歡呼聲在臺下響起。
裴行遠把自己當作了一個正在臺上表演的新人,比起之前的不敢嘗試,他發現自己變了很多,在這個世界上,他有了越來越多想要嘗試的事情,想要去體驗和擁抱的事物。
不是天才又怎麼樣。
想嘗試就嘗試了。
為什麼不去擁抱更多的可能。
觀眾對新手錶演的包容度超過了想象和限度,當那些人透過江馳的下巴快認出這是誰的時候,裴行遠和江馳手拉著手,揹著吉他走在陌生的街頭。
追江馳的人排成一條長龍,跑著呼喚,引得路上人頻頻回頭:“你和那個叫江馳的人好像,聲音也好像。”
江馳回答他:“你認錯了,我叫梁至,不認識什麼你說的名字。”
他們大笑著朝前跑去,不管後麵人怎麼叫他們的名字。
反正這裡誰也不認識誰,身處異國他鄉,又是即興表演的地點,跑去哪裡都不重要。
“我覺得我的氣都快喘不上了。”裴行遠跑過很遠,俯下身,對江馳笑了好一會兒。心髒在心口要炸裂,他撐著燈柱,隨時都要隨著燈柱滑下。
“第一次登臺表演,感覺怎麼樣。”江馳靠在燈柱下,情況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喘著氣,“是不是感覺很棒。”
深紫色霓虹燈的光影下,裴行遠的影子很長,在牆壁上出現了修長的影子。他不斷地肯定道:“和你一起登臺表演的感覺非常棒。”
江馳看了回去。
那一點酒精最多也就壯壯膽子,不會讓他眼前發昏,心跳變快。可此刻他看到了眼前的人暈染了明亮的光線,而那一聲肯定,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他的人生中出現過。
標準很高,所以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很棒。
總是被期待,所以他不能讓任何人失望。
眼前人是令他熟悉的面龐,是五六年前那個不顧一切,從辦公樓裡跑下去叫住他的名字,讓他再回去試一試的人。
他一直記得裴行遠的聲音:“你叫梁至,對嗎?”
於是也記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冒雨而來,帶著水汽,誠懇又認真地告訴他。
“再試一次。”
江馳爽快地回答了裴行遠:“今年我會開演唱會,會寫新的歌。”
去他的標準。
去他的期待。
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