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一切,就是現在。
裴行遠喘息著看向他,問道:“有沒有找到當時組建瀛洲樂隊的感覺?梁至?”
瀛洲樂隊出現的時間比江馳出道更早。
它恰好碰上了裴行遠意識到自己喜歡方淳的時間點。
“你一直沒主動告訴我,你是瀛洲的主唱。”裴行遠心跳如鼓槌,努力地在腦海中想了很久,卻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姓江的歌手,“是不想承認自己就是他嗎?”
rv會和很多藝人有商務合作。
自從認識江馳以後,裴行遠才開始陸陸續續聽江馳的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喜歡的音樂風格和江馳的曲目很像。
他之前為此專門建了歌單,每天都會去聽。
“新的歌詞想好了嗎?”裴行遠知道江馳最近寫新專輯的壓力,沒去打擾他,只在他忙完之後,問他進度。
江馳承認得很大方:“說實話,現在一點靈感都沒有。”
江馳的眼神微微發亮,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抬起指尖,觸控過靠著的燈柱:“我也確實覺得以前的自己更好。”
“繆斯女神不會永遠光顧。”裴行遠垂下眸子,大腦內短暫地了異常清晰的邏輯,他的性格從不目空一切,但他也從不隱瞞自己的想法,直接道:“所以你要透過創造,去迎接她的降臨。”
周圍漸漸變得安靜。
裴行遠能感受到落在額頭上的溫度,還有對視而來的目光。它的那麼冷靜,甚至帶著看開的瞭然。
裴行遠:“你會找到你想要的靈感。”
裴行遠靠在深紫色燈柱下,為了演出,他特地很反叛地穿上散落的西裝,站在燈光下,影子很長,他彎起眼睛,很像當時他追下去,和江馳說的那句話。
“再試一次。”
“江馳,再試一次。”
思緒翻滾間,江馳的被裴行遠的笑容點燃,像觸及隔岸的煙火,時間在他面前隆隆而過。他想到裴行遠追下來的呼聲,哪怕過去那麼多年,依然沒有任何一個聲音能夠代替它。
哪怕站在千千萬萬人面前,他還是他。
失望又怎麼樣?
不喜歡又怎麼樣?
江馳溫聲道:“好。再試一次。”
裴行遠許久沒有見到江馳從外面一回去,就拿著隨手找到的紙片,在上面寫飛快地旋律和歌詞。
他沒打擾他,看著江馳坐在鋼琴前。
鋼琴的聲音從指節上流淌,帶著銀輝的光華,緩慢地流過。
江馳很少寫不怎麼激烈的歌曲。
他崇尚自由,再慢的歌都富有節奏。這首節奏緩慢的歌帶上他特有的柔情和溫和。
他坐在鋼琴前,微微躬身,側頭時,臉上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
額前的碎發垂落在眉眼前,指尖在琴鍵上跳躍,加快速度,他抬起頭,對上裴行遠的視線。
琴聲如潺潺的流水,發著光,是大地上流淌的銀色溪流。
明明沒有人說話,裴行遠從音樂中聽到了江馳想要表達情緒。
他在講熱愛,在講擁有無限可能的熱忱,在講他感受到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