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謝元惲點頭,“反正都出來了,不拿白不拿。拿回去,半夜餓了拿來煮粥也不錯。”
她忍不住失笑,“夫君還怕在侯府會餓著嗎?”
他取笑的睨了她一眼,“這不是會不會餓著的問題,這是情趣。”
“情趣?!”
他點頭,“跟你解釋,你也不會懂。總之——你開心嗎?”
她沒有遲疑的用力點頭。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就對了,讓你開心,就是情趣。”
她燦爛的一笑。“那侯爺以後要常常製造情趣才行。”
“這種事也不能只是我做,你也得要——”
突然,佈施飯菜的棚子處有了吵雜聲。
“真是殺風景,”謝元惲不滿自己的話被打斷,一個抬頭就看到齊初彤已經站起身,直直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他嘆了口氣,都交代她要低調點,不能讓人發現,怎麼就是說不聽,他莫可奈何只能站起身,跟著走過去。
“把這些米拿走。”一個留著滿臉鬍子,粗獷的男人指著好幾袋的白米吩咐自己的手下。
原本排隊等著領白米的百姓聽了,都忍不住出聲抗議。
“找死啊!全都閉上嘴,”粗獷的男人啐了一聲,露出粗壯的拳頭,“我是張虎,是府裡總管葉養的表弟,是奉命來拿走幾袋白米,哪個找死的不服,就給我出來。”
大夥兒一看他露出拳頭,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閉上嘴。
張虎一臉得意,叫著自己的手下不客氣的搬走了一大半。
“虎大哥,說是奉命,可有手諭?”派米的小廝雖然害怕,但是看白米一下子少了一大半,還是忍著懼意囁嚅的開口問。
“什麼手諭,我這張臉就是手諭,”張虎大言不慚的指著自己的臉,“你這小子叫苗安對吧?怎麼?不認得我嗎?”
苗安遲疑,他當然認得他,也知道張虎是葉養的表弟,但葉養並不是侯府的總管,充其量只是管灶房裡的採買,但因為腦子機靈,所以很會從採買的銀兩裡攢些銀子給自個兒花用,雖然是個奴才,但大夥兒都說私底下他在外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買賣,那財富不定跟平陽侯有得比。
葉養有錢,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常拿著銀子請府裡的下人,所以好些年輕的下人都把葉養當大哥。
苗安才進府沒幾年,簽了長約,若想自己在侯府要日子好過,自然也不敢得罪,只是……
“虎大哥,這些米都是要分給來熱鬧的老百姓,來的人不少,已經怕白米數量不足了,若你再多拿個幾袋,”苗安吞了下口水,被張虎一瞪,聲音陡然一低,但瘦小的身子還是試圖想要阻止,“只怕後頭沒拿的人會生亂。所以虎大哥,你就行行好——”
“沒了就沒了,關老子什麼事。”張虎啐道,索性伸出手,直接把苗安給掃到一旁,讓手下順利將米給搬走。
看著一旁香噴噴的豬肉,撫著自己的肚子,“這整鍋也給我。”正好拿去當下酒菜。
苗安一驚,連忙拉住張虎,“虎大哥,請你不要——”
“滾開。”張虎一腳將人給踢開,把肉交給一旁的手下。“把這鍋肉給我拿回去,等會兒跟兄弟們一起吃了。”
“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齊初彤動了怒,正要上前阻止,卻被身後的謝元惲一把拉住。“夫君?!”
“別管。”
齊初彤搖頭,“夫君,你別怕,到一旁待著,我處理就好。”
叫她別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他們溜出府的事不能被發現。“你一定要插手嗎?”他無奈的看著她。
“當然。”齊初彤沒想這麼多,肯定的開口,“總不能眼睜睜的讓人平白給欺負了。”
“好吧!”既然她想,他也只能如她所願,謝元惲也不再多言,在張虎經過身旁時,不客氣的將腳一伸。
張虎一時不察,整個人跌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