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夥兒都在前頭熱鬧著,誰會像我們兄弟一樣跟著新郎官來鬧新房。”
“先說好!鬧歸鬧,別嚇壞了我的新娘子。”
“知道了。”其中一人說道:“咱們二少爺是多情種,憐香惜玉。看來我們都得安分幾日,不能再找二公子一起去杏花樓了,不過說到杏花樓,最近京城裡開了間新妓院,叫什麼尋芳居的……”
“我知道。尋芳居裡頭的姑娘不單貌美如花還敢玩又帶勁,二公子,咱們一定得找個時間去瞧瞧。”
“二公子今日才成親,別說尋芳居,我看,就連上財貴坊去賭個兩把都不成了。”
“別提財貴坊,”謝慶瑜哼了一聲,“這幾天手氣背,輸了不少。”
“二公子今天成親,娶了新婦,一定時來運轉。欸,不如等鬧完新房,咱們再去賭一把,看能不能沾點二公子的福氣。”
聽著人聲走遠,齊初彤憤憤的起身,“這些家夥真是大膽。”
“我看倒也還好。”謝元惲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他們咒你。”
“咒我又如何,我又不痛不癢。”
她看著他一臉的淡定,“你不生氣?”
“跟一群只知道玩女人、賭博的家夥生氣,浪費我的精神。不過他們說的財貴坊,可以去瞧瞧。”
齊初彤肯定他在說笑。
他嘻皮笑臉的看她,“倒是你——你跟我成了親,在外人面前,你要叫什麼侯爺就隨你,但只有我們兩個時,就叫我聲夫君。”
她一愣,一時之間忘了說話。
“快點。”他笑著催促,“叫聲夫君來聽聽。”
她看著他迫不及待的樣子,覺得好氣又好笑,“夫君。”
他靜了一會兒,笑著點了點頭,“原以為聽起來會覺得別扭,沒想到倒挺順耳的。”
他握著她的手,“走吧!”
因為侯府喜事,又是聖上賜婚,所以老夫人特別開恩,說是與民同樂,所以在侯府外頭開了數十桌的流水席給京城裡的窮苦人家,不單是分享侯府的喜氣,更是借機做善事佈施,替自己生病的孫子積福。
兩個人就趁著人多,跟著端吃食出來的小廝溜了出去。
“看來咱們沒位子可坐。”謝元惲看著侯府後門不遠處的一片空地,那裡擺上的喜桌早就座無虛席。
“無妨。”齊初彤也不以為意,“反正我們走走看看就得回房裡去,給人發現了也不好。”
“小兄弟,沒位子坐,那裡有分派吃食,可以帶回家去。”一位老先生很好心的指著一旁簡易搭起的棚子,對謝元惲說道:“還可以去領些白米,侯府仁慈,肯定福澤無疆。”
謝元惲一點都不認為一日的佈施能擁有多少福澤,但有做總比沒有強,他謝過老人家,拉著齊初彤走到棚子旁,不過前頭早排了一條人龍。
“要排嗎?”他對她挑了挑眉。
她一笑,“有何不可?”
她覺得有趣,自己的大婚之日,卻跟著城裡的百姓等著領樂施的飯菜,這可是她打出孃胎都沒想到的事。
排了一會兒,輪到他們。謝元惲替兩人各拿了一個,說是飯菜,其實就是些飯用荷葉包著,夾了些豬肉和青菜的飯團罷了,既然沒位子可坐,他們索性學著其它人,坐在地上吃。
“若讓我父親、母親和嫡兄瞧見,肯定會兩眼一翻給暈過去。”齊初彤一整天沒吃東西,這飯菜吃起來特別香。
“誰也料不到我們會混在這群人裡。”謝元惲也不擔心被人發現,大口的吃著東西。“所以不會被發現,咱們等會兒再去領碗白米。”
“夫君要去領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