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出醜,立刻惹來周遭敢怒不敢言的眾人訕笑。
“他媽的。”張虎狼狽的爬起身,瞪著謝元惲,“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耍老子。”
謝元惲側頭看著張虎,不想浪費時間跟個地痞說話,直接伸出手,拿走了他身旁手下手裡的鍋子,那人不放,他也不客氣的用力一踢他的肚子,讓他一痛,鬆了手。
“你真是找死。”張虎一驚,雙手用力的搶回來,“搶老子東西。”
“不要臉!搶東西的人明明是你,做賊喊捉賊。”齊初彤怕謝元惲一個人的力量不夠,立刻伸出手幫忙,三個人六隻手就在眾目睽睽下拉扯著一鍋五花肉。
張虎一火,一腳踢了出去。
謝元惲眼捷手快的閃過,自己大病初癒,若要硬來怕是沒有百分百的勝算,腦子靈光一閃,伸出手一把抽掉齊初彤頭上的簪子,直接刺向張虎的手。
張虎一痛,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齊初彤沒料到兩人會同時放手,重心一個不穩,抱著一鍋肉就往後倒。
謝元惲心一驚,連忙擋在她的身後,抱著她和一鍋肉一起跌倒在地上。
齊初彤縱使跌倒,雙手還是死命的緊抱著那鍋肉。“肉沒撒,好險。”看肉還安安穩穩的在她懷中,沒掉在地上,她鬆了口氣。
“好險個頭。”被她一屁股坐在身上,加上直撞在地,他的背都快要斷了,“到底是這鍋五花肉重要,還是我重要?”
“當然是五花肉。”
“你說什麼?”這女人的腦子真的有問題,“還不起來。”
齊初彤被斥了一聲,這才發現謝元惲被自己當成墊背,“夫君你怎麼被我壓著了?!”連忙爬起來,慌張的看著謝元惲,“你沒事吧?”
他撫著自己的背,“回去再跟你算帳,也不想想我護著你,不讓你摔了,你還說五花肉比我重要,真想掐死你。”
“夫君……”齊初彤看到張虎捂著受傷的手,惡狠狠的走了過來,她立刻擋在謝元惲的前頭,“不要過來。”
張虎被傷,氣紅了眼,叫跟在身邊的手下去找葉養,然後一把捉過齊初彤,一個站在後頭瘦小的年輕人卻沖上前,挺身而出阻止了他的動作。
“做什麼?”張虎一楞,氣得七竅生煙,今晚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還真不少,“原來是張家老大,你這小鬼要當英雄也先想想你爹死的時候欠了我多少銀子,你三輩子都還不完,還敢管老子的事。”
雖然說張虎滿臉橫肉的樣子很嚇人,但畢竟人多就有了膽子,張晉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爹要不是為了救我娘,也不會去向你借銀子,誰知道你們吃人不吐骨頭,放高利,讓我爹房子都賣了也還不完。現在我爹都被你逼死了,我跟兩個弟弟餓著肚子,今日侯府善心佈施,你拿走了,不單是我們三兄弟,在這裡等著的人全都拿不到了,所以說什麼我都不許你拿走。大家說,對不對?”
“對啊!小兄弟說的有理,憑什麼你全拿走。”周遭已經開始有人出聲聲援。
張虎見情況失控,覺得丟人,一股氣全都出在站在面前的張家老大身上,一巴掌就打在他臉上。“你這小子真是找死。我打死你,看還有沒有人敢不長眼的出頭!”
看張晉被打倒在地,齊初彤怒火中燒的轉身,將裝著五花肉的鍋子塞進謝元惲的懷悝,“夫君,好好顧著肉。”
謝元惲抱著一鍋肉,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齊初彤沖上去,站在張虎面前,雙手叉腰,惡狠狠的嗆道:“你這該死的奴才,搶平陽侯府的東西不夠,還在侯府的後門打人。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齊初彤氣勢十足,但是四周根本沒人動作,她微愣了一下,不禁皺起了眉頭,看著四周百姓你看我,我看你。怎麼沒人動?是她不夠兇嗎?她求救的看著謝元惲,謝元惲的神情一冷,目光陰沉的一瞪,“還杵著做什麼?把這家夥給我抓起來交給侯府定奪。不論何事,全由我一肩承擔。”
他的喝斥令大夥兒這回過了神,反正有人說要擔這件事了,自然也就有人放膽出手幫忙。
“你們要做什麼?敢動我試試看,”張虎瞪大了眼,看著漸漸向他圍上的人,他幾個手下方才搬著米走遠,馬上吼道,“那些蠢蛋,還不給我回來。你們這些人難道不知我表哥——”
“知道你表哥是什麼侯府總管了。”齊初彤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翻著白眼,“總管又如何,我告訴你,就算是今日成親的平陽侯站在我面前,我都不當回事,你以為我會怕一個小小的侯府總管嗎?”
一得意忘形就口無遮攔,謝元惲忍不住清了清喉嚨。
齊初彤匆匆瞥了他一眼,一點也不見心虛,“夫君,我們總要嚇嚇他。”
“你要嚇他,也不要把我扯進去。”這女人也不看看自己幾兩重就硬要出頭,也不怕身分被拆穿,惹來閑話,不過慶幸現在他們這邊人多勢眾,就算不亮出身分也可以拿下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