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又聽見馬達聲,林秋落的抱怨:“真是不講義氣,讓我一個人收拾這些垃圾。”
“喂!死人,你吐完沒,吐完了趕緊把我車弄幹淨。”沒有了其他人,她便只能對我發牢騷。
我擦著嘴:“我是來學開車的。”
“把車收拾幹淨。”她說。我在清理完口腔殘物之後,便去清理車。沒有什麼工具,我只能犧牲跟隨了我幾年的羽絨服。
“你想幹嘛?”林秋落護著胸。
我不明白她為何有這種反應:“清理車呀!”
“那你脫什麼衣服?”
我反問:“難不成讓我用手抹?”
她便不再說什麼,而我的羽絨服也是白白犧牲,完全沒有達到清潔的半點效果。最後,為了車裡不殘留異味,只能把椅套去掉。
我再次穿上羽絨服,林秋落蹙著眉:“這麼髒的衣服你還穿?你沒別的衣服了嗎?”
“有是有,主要是沒帶來,放在…家裡了。”我尷尬的回答。
“把這件扔了吧,明天我帶你去買新的。”
我依依不捨捏著羽絨服,裡面有個讓我壯膽的東西,還有那枚硬幣、身份證和戶口。林秋落便有些生氣:“你到底扔不扔呀,不扔就下車。”
於是我找著藉口,為今晚行動的保證金:“晚上很冷的也,你有不讓我睡床上。”
林秋落便沒轍:“好吧,再讓你將就一晚,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見這件的爛衣服。”她從來沒有想過分我一床被子嗎?昨晚的事,都是幻覺,還是被傷心沖昏頭說的?
顧子浩,你為何有這樣的想法,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本來就打算一直埋葬,於是我不再去想。於是我留下了陪我穿梭無數次迷霧的東西;留下能給我提高許多膽量的武器;留下我的幸運;我的身份。
於是我在林秋落的罵聲與數落中,開始了學車之旅。
“車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會開,還買車,真是傻。”她又開始數落我:“看著,首先打火、踩離合器、起步時掛1擋、鬆手剎、踩油門。”然後車子便走了。
我:“離合器在哪?”
“真是笨,看著,我左腳踩的這個就是離合器。”
“那哪個是掛擋,還有油門和手剎?”
“真是笨,右腳這個就是油門。”
“那旁邊那個呢?”
“剎車。”
“這個不是剎車嗎?”
“這個是手剎。”
“……。”我圍著簡單的剎車、油門、離合器問了1個小時,而我學會的卻是如何打火。氣得林秋落都不想教我了。
我真的那麼笨嗎?左腳離合器,右腳剎車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