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愣了好半天,繞了一大圈,原來是想說這句話嗎?
回過神後,桃葉問道:「那個人應該是個好人,真想見一見。」
紅酥卻微笑道:「你見過的,記得那個長得跟劉存念很像,揹著劍的傢伙嗎?其實他也相信你,所以他讓劉存念變成了一個獨立的人,可惜,他一死,劉存念也得死。」
桃葉又是一怔,「他……死了?」
知道的事情太多,一個沒出
過紅樹城的姑娘,一下子有點兒接受不了。
但紅酥點了點頭,輕聲道:「他叫劉景濁,你應該聽說過了。話說到這兒了,不是為了贏那場賭約,他已經死了,輸贏其實不重要。我就是想告訴你,想改變,就要動彈,我相信你。」
說完之後,紅酥笑著搖了搖頭,只是忽然想到在拒妖島時,有人關於劉景濁這句我相信你做出的評價。
是說天底下,沒有比劉景濁的我相信你更不要臉的話。
人家都相信你了,你好意思讓人家白信嗎?
這就是站在道德高處,對下面的人說,瞧瞧,我都能,你為什麼不能。
所以很不要臉,但偏偏很起作用。
對酒鋪吳業是,對富柏山是,對自己是。
回到茶鋪門前,紅酥又問了句:「桃葉,你有沒有想過,換做是從前的你,願意聽人說這麼一大堆廢話嗎?」
桃葉心頭一顫,搖了搖頭。
等她回神之時,紅酥與拾冬,已經走了。
她呢喃一句:「是啊!我……已經改變了。」
換做是從前,她絕不會聽人講什麼大道理的。
茶鋪老人關上了門,遞給桃葉一沓兒黃紙,說道:「一起去吧。」
桃葉抬起頭,眼眶微紅,問道:「我有臉去嗎?」
老人笑道:「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劉存念最喜歡桃葉了。」
姑娘低下頭,淚如雨下。
她忽然有點兒明白了,為什麼數次上趕著投懷送抱他都不願意接受,可偏偏纏著自己。
劉存念從來都沒有嫌棄過桃葉,他也自私,他只是想桃葉是他一個人的。
南海一處宮殿,劉御空與孟休對坐。
年輕人笑道:「其實大先生不算輸。」
但中年人搖了搖頭,「是我輸了。」
劉御空哦了一聲,以疑惑語氣問道:「那是,不甘願?」
孟休搖頭道:「你說錯了,我與他之間鬥了幾十年,我贏,他輸得心服口服,我輸,也輸得心甘情願,心服口服。」
說著,他取出一道琉璃瓶,輕聲道:「我親自走一趟拒妖島。」
大羅金仙,用時不多的。
放下劉老家主之後,卻忽然瞧見了一道身影。
劍修之敏銳可不是說說而已,左春樹立時送來一道劍光,人影隨後就到。
孟休打散劍光,無奈道:「沒有與你打架的意思,顧不上,我送劉老家主的魂魄回來而已。不過既然遇上了,我就問問你,有無興趣到我天朝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