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自從她跟陶舒晚簡單的聊過後,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只因她以為自己洩露了底,一夜輾轉難眠。
見陶舒晚赴約,柔音壓下心中的焦急,等著陶舒晚首先給她個解釋。
陶舒晚坐在桌前,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逛了這麼久,她如今口乾舌燥確實沒辦法說話。
趁此機會,她打量了一番站在對面的柔音,見她神色複雜,似有不安之色,心中自然知道她的境地。
“昨天在婁家,陶姑娘到底想說什麼?究竟又知道些什麼?”柔音忍不住開口問道。
陶舒晚不慌不忙的看向她,而後緩緩開口:“若是不出我所料,柔音姑娘本名不叫這個,乃是臨江第一織造坊,白家的么女白音,屬實否?”
陶舒晚這話一出,能明顯看到對面的柔音臉上瞬間失了血色,神色震驚的望著她,裡面涵蓋的情緒太多,讓她有點覺得自己是否太過殘忍。
“你……你怎麼知道?!”柔音放棄掩飾,直接問她。
陶舒晚將懷中的信封掏出來,放在柔音的面前。這是近幾日,她同三皇子的往來資訊。裡面有三皇子查到的,柔音的真實身份,以及調查那三大鹽商時,所接觸到的錢家與婁家的一些情況。
“自結識姑娘以來,我便發現姑娘每次去婁府,眼底總帶著濃濃的無助與殺意,我便猜想姑娘與婁府有著某種聯絡……”陶舒晚淡淡說著,眼神落在柔音身上,似在觀察她的反應。
而後她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我的人在調查中發現,白家的織造坊在八年前早就已經易主,而如今接管的,是一戶姓金的商賈。我們順著此線索繼續調查,發現金家與婁家乃是姻親……”
柔音抓著手絹緊緊的扯著,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陶舒晚也不用再往下說,只是淡定的等著柔音從自己的思緒中解脫回來。
“婁家,錢家兩家都是在八年前才迅速發展,然後再臨江一躍成為不容小覷的存在,而白家也是在八年前就一夜敗落,這其中的事情,柔音姑娘不想說說嗎?”
陶舒晚這般氣定神閒,與一旁臉色難看的柔音形成了嚴重的對比。
“你就不怕我向婁家告密嗎?”柔音穩了穩心神,張了張嘴。
許是此事太過令她驚懼,方才她的語調都有些顫抖,還帶著淡淡的沙啞。
陶舒晚笑了,然後自通道:“我想你應該不會。”
“為什麼!”柔音脫口而出,問著陶舒晚,更像是在問自己。
“因為你知道,我今日約你來,有大半的機率,是跟你在同一個戰線,只不過雙方想要的不同,但好在結果都是一樣……”陶舒晚道。
這話讓柔音徹底放棄了反抗,她癱坐在凳子上,頹然的將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似乎在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宣洩情緒。
她自己一個人隱忍了這麼久,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今日,就在這一瞬間,她要將埋藏在她心底多年的秘密挖出,鮮血淋漓的捧給她人看,這對她來說,是艱難的。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柔音輕聲開口,如今她已經沒了支撐她的氣力,一時間還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