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周身圍繞著淡淡的往事味道。
回過神來,她情不自禁的開了口:“確實如姑娘所說,奴少年時,也是在父母愛護,兄長疼愛中長大的……”
她垂眸,遮住眸中溢滿的失落與無助,淡淡道:“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夜之間,奴沒了父母兄長,故而落入紅塵,只求活著……”
活著如何,柔音並沒有再說,只是一雙美眸中摻雜著壓抑過的情緒。
陶舒晚眸中犀利神色一閃而過,似是不經意間問道:“瞧著婁公子與柔音姑娘的模樣,應當是舊相識吧?”
柔音站在原地,冷冷的,沒有回話,也沒有否認。
不過這一來,也讓陶舒晚徹底確認,柔音便是三皇子信中所說的那白家么女。
還欲再問,門外突然傳來秦鄴的幾聲咳嗽。
陶舒晚知道這是秦鄴打的暗號,意識著附近有人,不可再往下細聊。
她只得速戰速決,低聲對著柔音道:“若我說,我知道柔音姑娘如今心中迫切想要什麼,姑娘下次可願毫不保留?”
柔音心中一稟,正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陶舒晚耳尖的聽到門外很輕的窸窸窣窣之聲,便伸出手用食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而後另一隻手在杯中沾了點茶水,寫下一個‘白’字。
此字一出,柔音登時臉色大變,她蒼白著臉,伸出略有些顫抖的指尖,也學陶舒晚在桌上寫下一行字:“你到底是誰?!”
陶舒晚依舊假意與柔音說著話,聊著一些與桌上的字句無關的事情。
然而手上也不停,回了柔音的疑問:“此處不安全,待下次你我私下相見,汝必告知。”
柔音臉上浮現出一些猶豫不決,她現在沒法徹底信任陶舒晚,萬一她是別人派來試探她的,那她隱忍了這麼多年,所有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我憑什麼相信你……”柔音警惕的在桌上寫著。
陶舒晚苦笑一聲,知道是這種結果,但這並不是一件壞事,甚至退一萬步說,柔音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只是如今需要求證而已。
陶舒晚寫道:“此處隔牆有耳,明日午時,來福客棧……”
隨後不等柔音再問,陶舒晚便匆匆讓她出了門。
此時陶舒晚已然一副釋懷模樣,彷彿真的是被人勸解過一般,對待秦鄴也有了明顯的好轉。
這監視的人將幾人的表情及內容都聽了個大概,見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後,匆匆去了婁老爺處覆命。
第二日,陶舒晚以憋悶為由,自個兒出了婁府,秦鄴為了穩住婁老爺則留在府中,跟婁老爺一起喝茶聊天。
陶舒晚為了防止有人監視,在街上轉了一大圈,買了一堆東西,然後在午時踏進了來福客棧。
二樓右側雅間中,柔音早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