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亂是因為黨爭,而他們十二個人卻清楚,對這件事情動手的只有齊王府的人,不可能是他們。
“密雲營參將金錝已經帶兵乘火車支援燕山縣,燕山縣四周也有八營兵馬前往支援,雖說都是步卒,但萬歲身邊還有儀鸞衛的兩千騎兵。”
“北虜雖然來勢洶洶,卻不可能知道萬歲的具體位置。”
“眼下只要再調集懷柔、昌平、薊州等三營兵馬出長城馳援救駕,護送萬歲前往安匠鎮的火車站乘火車南下即可。”
朱燮元率先開口,並且他的語氣平澹,並不擔心皇帝被林丹汗圍困。
皇帝的性格他很清楚,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是先保全自身撤退,而不會像英宗和武宗一樣帶兵與北虜交戰。
因此,只要皇帝想撤退,那找不到他方位的北虜騎兵只能在劫掠一番後撤退。
“懋和說的不錯,萬歲的安危無憂,關鍵是要擊退北虜,以免北虜入關劫掠。”
袁可立的想法和朱燮元一樣,那就是不能讓林丹汗入長城劫掠。
由於東北的戰事,關內的上直拱衛營都抽調往了泰寧三府。
眼下泰寧三府的三十營拱衛營居然讓林丹汗衝到了多倫縣,那這三十營兵馬的忠心就有待商榷了。
不算這三十營兵馬,那關內的拱衛營數量便只有二十營,而則二十營兵馬又分散在各個行省,北直隸僅有六營兵馬駐守。
六營兵馬裡,還有八成都是步卒,根本防守不過來。
如果林丹汗入了北直隸,關外三府的三十個拱衛營又無動於衷,那事情就糟糕了。
袁可立他們並不懷疑明軍的戰鬥力,但他們懷疑上直的明軍根本不想打。
甚至金錝已經帶兵馳援,他們還是不放心,因為金錝也是齊王府的人。
因此,孫承宗不免說道:“還是調飛熊衛馳援吧。”
“可……”聽到孫承宗的話,眾人紛紛點頭。
飛熊衛雖然也是出自燕山,但最少他受皇帝掌控,皇帝在三衛之中都放置了棋子。
有他們在,即便飛熊衛裡有人動了歪心思,但也會有人站出來拱衛皇帝南下的。
“就這樣安排吧,不過事情得通知一下齊王殿下。”
顧秉謙最後做了一個總結,那就是得提醒朱由檢早早回京城。
他這話一說出來,得到了所有人的點頭認可,而隨著內閣和六部大臣的認可,一匹匹塘騎便從京城奔出,而飛熊衛也向著京城北站的火車站疾馳,準備前往關外救駕。
只是百官散朝之後,身為都察院左僉都御史的成德卻臉色難看的帶著燕山派官員回到了京城的官吏坊。
在七品以上官員都走進成德居住的院子後,成德這才轉身看著他們質問道:
“這事情若是不解釋清楚,髒水就都潑到我們頭上了!”
成德向著眾人發火,但眾人之中為首的三人也緊皺著眉頭,其中兵部的李德茂也站出來說道:
“軍隊的事情,我們吏部管不到,況且就算要做,也不會做的這麼蠢。”
“眼下殿下身在千里之外,若是陛下身陷令圄,那將動搖國本,我等雖希望殿下登大寶,卻不是想讓殿下以弒兄的名義登上大寶。”
“更何況若是陛下身陷令圄,而北虜叩關入北直隸,那豈不是會讓七百餘萬北直隸百姓受兵災之苦?”
“這樣的事情,我們又如何會幹出來?”
四下都是自己人,李德茂也就放開來說了。
他們是想讓齊王殿下登臨大寶,可他們不會愚蠢到放北虜來叩關,禍害百姓。
這話雖然有些虛偽,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在院內的眾人都是燕山出來的,而燕山教育裡,又常教育他們以百姓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