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車前,劉若愚對著張嫣解釋,而那二十六七歲的參將連忙跪下作揖行禮。
車上的張嫣聞言開啟了視窗看向金錝,得知他是自家孩子第一位老師金鉉的弟弟後,頓時安心了不少,於是連忙詢問道:
“金參將,火車可以啟程否?”
“回殿下,鐵路目前只通車兩條,可同時帶一千二百人南下。”金錝解釋著:
“懷柔營和昌平營六千兵馬已經向著密雲集結,殿下坐上火車後,便可直抵京城,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聽著金錝那和普通大明文武有些不同的說話方式,張嫣皺了皺眉:“金參將也是燕山畢業的嗎?”
“末將確實出身燕山兵家學府。”金錝連忙回應,而張嫣一聽他是燕山出身的,心裡也有些猶豫了起來。
張嫣不是傻子,她很清楚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意外,那應該就會牽扯到齊王府。
她現在帶著兩名皇嗣,如果朱慈焴和朱慈炅出了什麼事情,而朱由校和朱慈燃又跟著出事,那……
想到這裡,張嫣只能試探性問道:“金參將帶來了多少兵馬?可以護送我們走陸路南下嗎?”
“這……”金錝低著頭沉吟數秒,似乎有些為難道:
“殿下請恕罪,末將眼下正準備帶兵前往燕山縣救駕,殿下身邊有儀鸞衛和大漢將軍、淨軍,已然十分安全,無須末將也能平安抵達京城。”
“更何況鐵路建設以來從未出事,只要殿下乘坐鐵路南下,三個時辰即可抵達京城,而走陸路卻需要最少兩天的時間,請殿下三思……”
金錝話裡話外都是想讓張嫣她們早早脫離戰場返回京城,眼下張嫣雖然對齊王府起疑,但她也沒有什麼值得相信的人,因此只能選擇相信金錝。
“那好,若愚你安排吧。”張嫣微微頜首,隨後交代了劉若愚。
“奴婢領懿旨。”劉若愚聞言連忙應下,隨後與金錝告退。
兩人一人去忙火車添水、煤的事情,一人則是等待後續的兵馬抵達火車站,然後準備帶兵北上。
如此折騰了一刻鐘後,張嫣她們才第一次坐上了火車。
朱慈焴和朱慈炅年紀太小,早就熬不住睡著了,而張嫣則是在火車上安撫著範貴妃她們。
朱由校這次出行帶的人太多,光妃嬪和伺候她們的宮女就有近千人,因此第一班火車裡,只能坐上不足百人的淨軍。
好在密雲營的將士乘坐其他火車抵達,車頭多了之後,車站間隔著發了六輛火車,張嫣她們才得以帶著不足三千人南下。
劉若愚帶著剩下的兩千多人等待著後續抵達車站的火車,而金錝則是帶著密雲營的三千兵馬向著燕山縣疾馳。
之後或許是覺得步卒速度太慢,他便帶著營中五百餘騎輕裝疾馳,向著燕山縣趕去。
與此同時,隨著八百里加急的送往,京城的文武百官也知道了林丹汗叩關的事情。
深夜的京城響起了鐘鼓聲,四品以上的紛紛百官手忙腳亂地穿著公服前往皇極門。
等他們全部抵達皇極門,已經是亥時七刻(22:45)了。
皇極門的門樓裡,顧秉謙、袁可立、施鳳來、孫承宗等內閣大臣、六科都給事中、六部尚書紛紛到場。
再看百來名四品以上的官員,顧秉謙也把事情說了出來,而這一說便炸了鍋。
“上直都督府守衛不利,理當懲處!”
“得加派兵馬,速速救駕!”
“調上直拱衛營和皇城的飛熊衛、龍虎衛救駕!”
“此事還需何議?當速速救駕,以免土木堡之事再現!”
一時間,殿上吵鬧一團,而顧秉謙也看向了袁可立和朱燮元。
這兩人算是內閣之中為數不多親自領兵打仗,並且還打贏了的人,所以顧秉謙需要他們分析局勢。
這種節骨眼上,儘管下面的人很亂,但他們內閣和六部十二位大臣卻顯得非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