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了這些,他才將禮單丟到了屋內的香爐裡,看著禮單被點燃,最後燒成灰燼,他才鬆了一口氣……
“如何?”
“他沒有揭穿我,或許真如殿下所說,他值得信賴。”
在劉興祚解決了隱患的同時,杲臺也回到了驛館,和郭桑岱聊起了劉興祚的態度。
他們並不是只給劉興祚一人送去了有關大明的東西,而是對佟養性、李永芳、范文程、範文寀等人都送去了有關大明的東西。
不過、在送給這些人的東西上,郭桑岱挑選了一些以往大明朝賜給北山女真各衛所指揮使、千戶、百戶的禮物。
因此、一旦范文程他們這些人在看到這些禮物的時候,都會突然站起,臉色陰沉的詢問禮物從何而來,而杲臺也會用這是當年萬曆皇帝賞賜的禮物作為託詞。
儘管這樣的舉動會引人懷疑,但刺探情報哪有沒危險的?況且他們都將禮物做舊,誰看到都知道這是多年前遺留的東西。
所以面對這些禮物,范文程等人雖然被嚇了一跳,但事後都沒有太過懷疑。
原因很簡單,從鏡城走海運去奴兒干,這種事情是比較危險的,畢竟這塊海域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安全。
范文程等人也不相信北山女真的新興勢力是大明扶持的,因為他們不瞭解大明眼下的投送能力是萬曆年間的幾倍,乃至十幾倍。
因此、范文程他們被糊弄了過去,可他們的態度卻被杲臺看了一個清楚。
哪怕是李永芳,面對禮單時,也不能很好的平靜,但劉興祚卻十分冷靜。
單從這點來說,劉興祚就是一個可以接觸的物件。
“繼續試探,直到他自己願意表示投誠。”
坐在屋內的郭桑岱猶豫過後還是選擇了劉興祚,而杲臺也作揖應下。
“避免夜長夢多,明日我們便撤回奴兒干,順帶告訴殿下,建虜獲得番薯的事情。”
郭桑岱眯了眯眼睛,而杲臺也皺眉道:
“番薯應該是莽古爾泰從大寧府掠奪來的,瞧著城外的規模,今年結束後,恐怕他們能耕種十餘萬畝番薯。”
“糧食的問題若是被他們解決,他們或許就會謀求遷移,或者南侵了。”
“嗯,你下去吧……”郭桑岱懷揣著一些不安,最後安排杲臺準備收拾行程,自己則是前往莽古爾泰的府邸,準備離開的說辭。
不過和他想的一樣,莽古爾泰都懶得見他,便讓府邸的甲喇額真告訴他想走就走,併發給了通關木牌。
儘管遭到了怠慢,不過郭桑岱倒是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於是第二日一早,為了避免劉興祚有可能會出賣他們,郭桑岱和杲臺等人一大早便離開了興京城。
他們北上了上京城,不過他們很聰明的用糧食貿易的藉口來引得黃臺吉迴避。
濟爾哈朗出面後,也沒有答應所謂的糧食貿易問題,而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就打發了他們。
躲避了黃臺吉的審視,他們便乘船從上京城南部的松花江順流而下,匯合進入黑龍江後,便一路流向北方。
等他們抵達奴兒干城時,已經是八月二十五日了。
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郭桑岱當即派人乘船南下,把訊息發往了鏡城。
不過,在他們訊息發往鏡城的時候,北京紫禁城卻如例召開了一場常朝。
“賀——”
“萬歲……萬歲……萬萬歲……”
“渾……啪!”
賀禮聲與淨鞭聲同時在皇極殿廣場上響起,而讓百官一個月未曾見一面的朱由校,也在九月初一這一天再次出現在了百官面前。
似乎是在齊王重整朝綱開始,朱由校整個人也變得愈發懶惰了起來。
泰昌元年時他每日常朝,而天啟元年開始變三日一朝,七日一朝。
到了天啟二年開始,便十日一朝,而天啟三年開始變十五日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