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銀子交出來,朝廷自然會給他們飲酒的自由,畢竟他朱由檢也不是什麼魔鬼。
“殿下如此強勢,難道不怕悠悠百姓之口嗎?!”
百官之中,有一人忽的站了出來,而朱由檢聞聲卻被他給逗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倒是百官有些害怕了,紛紛閉上了嘴的同時,隱晦的後退一步。
“悠悠之口……”
朱由檢靠在椅子上,呢喃著這四個字,但在安靜的局面下讓百官聽得清清楚楚。
“這悠悠之口是商賈啊,還是百姓啊?”朱由檢看著那名站出來的官員,而那官員也眼神閃躲了起來。
對面他的閃躲,朱由檢看向了其餘人,許多人也紛紛眼神躲閃。
望著他們,朱由檢忍不住搖頭道:
“你們站在這皇極殿上,幾時花時間去看過百姓的生活?”
“尋常百姓,大多都私自釀酒,自釀自飲,每斤一文錢,一年三十文能造成什麼影響?”
“倒是那地方上的豪強、士紳,還有你們這群百官家中,美酒一排排的藏好,見到所謂什麼大儒的時候取出來,毫不顧忌的大喝特喝。”
“作為朝廷的百官,朝廷虧待你們了嗎?沒有吧?”
“每年正旦的賜錢,家中的賦稅,徭役減免,還有在衙門內的吃喝用度,出行住宿,哪一樣不是朝廷養著你們?”
“喔……嫌棄俸祿低?”朱由檢站了起來,側頭詢問百官,又像是自言自語。
“俸祿低嗎?”朱由檢再度質問,這時顧秉謙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持著笏板道:“不低……”
“誒……我看有些低了。”朱由檢雙手抱胸站在高臺之上,俯視百官。
“只是俸祿低可以提,大明朝二百餘年沒有漲過俸祿,提一嘴也不會如何。”
“孤知道,近些年來,你們眼紅五軍都督府的俸祿高,那這樣吧、從今日起,百官俸祿翻三倍如何?”
“我等死罪……”
人群之中的姚宗文等人察覺到了不妙,紛紛開始跪下唱聲認罪,而其餘百官也紛紛跟隨。
烏壓壓的百官全部跪下,而朱由檢則是一改和善和輕浮,怒叱道:
“也不想想你們之中有人貪墨了多少銀子,以為孤不知道?”
“《大明律》是怎麼說的?貪墨多少銀子處死?剝皮充草又是多少?”
“想漲俸祿?可以……朝廷不富裕怎麼漲?難不成要把將士們的軍餉截了,然後把俸祿發到你們手上嗎?”
“黃帝內經有云,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
“近些年來,若不是陛下與孤改革稅法,增入稅賦,爾等手中的俸祿能拿到嗎?”
“還是說,你們也看不上朝廷的俸祿,而是靠地方官員商賈的“潤筆”來度日?!”
“殿下息怒……”
朱由檢首次把潤筆銀在朝堂之上說了出來,百官們紛紛拜倒在地,只因他們反應過來了,朱由檢只是和他們走個流程,而不是真的問詢他們。
主動跳出來的人,不捱打才奇怪……
“我看這《大明律》該改一改了,從今日起,再有私下收取潤筆銀者,闔家流放東山府,三族打亂,遷移關外!”
朱由檢輕叱著,並將手搭在了椅子上,而百官聞言便爭先恐後道:
“殿下不可啊……”
“殿下息怒,我等也是為了百姓著想……”
“酒稅的收取是為了國庫,想來百姓們也懂得朝廷的難處。”
“收取酒稅乃是合乎常理,以往商賈逃稅全因朝廷人手不足,眼下酒課司成立,商賈自然會老老實實交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