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懷對季微涼,有恐懼,有敬佩,但是更多的是恐懼。他知道這個瘋子不可捉摸,不可戰勝,更加不能得罪。
東方既白倒是不怕季微涼,但是他不是多話的人。
倒是季微涼,自顧自的一邊吃一邊說了起來,「我小時候在季家,因為被嫌棄,所以大部分時候是和男孩子一起受教的,季家的男孩子,被要求不能在乎任何東西,喜歡吃喝玩樂都是罪過,而另一邊的院子裡,就是女孩子的笑聲。
我聽說女孩子要學很多東西,除了讀書識字,還有琴棋書畫,歌舞烹飪之外,還要學著管家理財。
那時候我可羨慕那些女孩子了,她們可以穿漂亮衣服,會有甜甜蜜蜜的小點心,女孩子之間還能玩許多小遊戲,不像我,只能捱打,只能修煉。」
「你竟然會捱打嗎?」葉燼懷不可思議地看著季微涼。
「當然,我小時候一直捱打,不止家族裡的,城中其他的同齡人也喜歡打我。
你知不知道?哪怕是你養一群牛羊,裡面都會有一個受氣包,只要不開心了,就可以朝著那個家火發洩,根本不需要在意是對還是錯,當時的我就是那樣一個傢伙,誰不開心了?都可以把我打一頓。」按季微涼的世界的說法,這就是破窗效應。
「……你族中的長輩不管的嗎?」葉燼懷不能理解。
「怎麼說呢?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不想管,而是事情太小了,管起來又太費勁了,今天管了,明天我照樣會捱打,每一天我都會捱打,管了也沒有意義。」季微涼說得冷漠,就好像從小捱打的人不是她一樣。
「如今,再也沒有同齡人,能打敗你了。」葉燼懷堅信季微涼的強大。
一旁的東方既白卻有點不高興了,出聲問道,「那你有報復回去嗎?」
「也有,也沒有,反正有一天我把他們所有人都打趴下了,然後就再也沒有人打我了。」報復什麼的全看有沒有必要,那些人,對季微涼的未來沒有任何用處,為他們浪費時間,季微涼就不會走到今天了。
「你就不記恨那些人嗎?」葉燼懷好奇,天天捱打,只打回去一頓,就兩清了嗎?
「都是一座城的人,我又不打算殺了他們,再鬧下去,對我來說沒必要。」季微涼意有所指。
東方既白一笑,「不錯不錯,都是一座城的人,確實沒有必要。」
葉燼懷這才意識到季微涼話裡有話,表面上說的是童年往事,實際上,季微涼說的是整個越州的事情。
「季魁首有器量!」葉燼懷拱手,「季魁首表面上說的是你童年的事,其實是想提醒我,只要西洲站在你這邊,你就不會計較過去的事,但是你有把握能打贏這仗嗎?」
東方既白翻了個白眼,天下三魁首,果然西洲的永遠最差勁,越州要是沒把握贏,季微涼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在東方既白看來,季微涼與赤虹界交手,可以說是步步為營,後手不斷,先是拉攏東洲,然後閃擊南越,赤虹界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一日一城,輕易取下整個南越,使得赤虹界和西洲的支援變成了笑話。
季微涼行事周密,條理清晰,可以說,赤虹界現在除了個化神修者還算點優勢,其它的,萬千是被季微涼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