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既然打不通,池煙就一遍遍的發著微信,但就像是沉入大海的石頭,那螢幕上永遠都只有自己的訊息。
池煙慌慌張張的跑下樓的時候,吳姐正拎著一堆大包小包的從超市回來,見她神態不對,忙扔下手裡的東西拉住了她。
“發生什麼事情了?跟姐說!”
池煙如同從噩夢中驚醒,伸手不斷的搖晃著她的肩膀,“宴冬易一定是出事了,快幫我報警,他不見了。”
吳姐大吃一驚,忙讓其他的房客幫自己的東西拿回去,自己跟著池煙上了樓。
她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妹子,那男人好像是自己收拾行李走的,小偷總不能只偷他的東西吧。”
池煙窩在沙發上,無聲的哭泣著,一遍遍的嗚咽,“不會的,他說過要帶著我一起走的。”
吳姐不忍看她崩潰的樣子,“樓下的洗衣房裡有監控,我帶著你去看看,要真是出什麼事情了,姐帶你去報警,沒事的,妹子!”
監控室內,池煙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並不怎麼清晰的監控畫面,但上面的人影卻是池煙一輩子都能認得出的。
他拎著一堆行李乾淨利落的從樓上下來,穿著那件她給他親自洗的,熨燙乾淨的米色大衣,然後招了一輛街邊的計程車。
他乾淨利落的將行李放在後備箱,池煙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他的手裡拎著自己裝錢用的皮包,裡面沉甸甸的,一切都已經清楚了。
吳姐在一旁氣的直拍自己的腿,“這叫什麼事情啊,這天我去醫院看你了,怎麼就能發生這樣的事情,要不姐一定將這薄情的臭小子給你抓住。”
池煙感覺自己滿身的熱度慢慢的冷卻,死了也不過如此,“他都算計好的,你留不住的。”
“你這自己一個人也不行啊,妹子,你還是回國吧。”吳姐找不出任何的話來安慰她,“你就當他死了,以後該嫁人就嫁人,你長得這麼漂亮,一定會找到更好的。”
池煙煞白的小臉緊緊的埋在雙腿間,她現在身無分文,甚至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吳姐還在絮絮叨叨的勸著池煙。
忽的池煙“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姐,你能幫我個忙嗎?我的孩子被宴冬易給抱走不知道送到了哪裡,求你幫我找找。”
吳姐聽完池煙的遭遇都懵了,這姑娘心理素質得多強啊,才能遇到這些事情都不崩潰。
她嫁到這裡已經十幾年了,周圍的人也很熟悉,她老公路子也廣,畢竟去找一個異國的孩子,很容易。
池煙在家等了一個星期,就是在一個清晨的時候,吳姐敲響了池煙的門。
她一進來,就見滿地的垃圾,不知多少天沒有洗澡的池煙枯槁的就像是一隻女鬼,雙眼木訥,嘴唇乾裂。
池煙羸弱的只有開門的力氣了,就那麼看著吳姐,不敢開口詢問,生怕得到的是最怕的訊息。
“你那天生的是個男孩,我老公讓人從醫院裡要到了出生時候的照片。”說著她將一張嬰兒的照片遞到了池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