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合影,是她在昏迷時候拍下的,那個小小的嬰兒就躺在她的身側,五官那樣的漂亮精緻,就好像她曾在睡夢中醒來,看見過的那張躺在自己身邊男人的臉。
這張臉像極了金都。
池煙接過照片,好似終於找到了能讓她不再如行屍走肉一般活下去的東西,死死的摟在懷裡,嚎啕大哭,“寶寶,都是我的錯。”
吳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最後還是將話給說了出來,“妹子,你聽姐說,你別激動,宴冬易真是缺了大德了,那孩子被他送到的地方已經查清楚了,不過……”
池煙激動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在哪?孩子在哪?”
吳姐不忍,卻還是艱難開口,“可能很難要回來了。”
…………
佛羅倫薩是個旅遊勝都,世界各地的遊客都喜歡在這裡旅遊,但想要移民這裡的人並不多,很多人都不喜歡這裡,包括金都。
金都站在街頭一座教堂前面,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五官漂亮精緻,身材頎長,不經意間就成了周圍旅客手機裡一張張漂亮的相片。
“小金總,池煙的住址就在那裡了,這什麼破街道啊,七扭八拐的,冷不丁的還冒出一條河。”孫炤拎著兩瓶礦泉水,狗腿子一樣的跑過來。
金都掃了他一眼,“走吧。”
“您就這麼過去?總得拿點禮物吧,再說要是宴冬易在家裡怎麼辦?”孫炤一副為他打算的樣子,“再說大使館的資訊也不見得準,說不定搬家了呢。”
見他一直再打退堂鼓,金都輕輕一笑,雙手交疊在一起,“我看你最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孫炤乾巴巴的笑著,哄祖宗一樣的將水遞給了金都,“小金總,您小心一點臺階,我給您帶路。”
這路況果然跟孫炤抱怨的一樣,明明地圖上標記的那麼一點距離,竟然直接走了三十分鐘。
很快孫炤的腳步就停在了一處歐式的古老的建築上面,普通的公寓,牆壁上還長著青苔,得有了上百年的歷史了。
金都站在樓底下,點燃了一根菸,漆黑的瞳仁裡映襯住那一簇小小的亮光,看著三樓的方向,竟然猶豫了。
孫炤在前面故意走的很慢,五官因為憋笑而變得扭曲了,右手都快把那個礦泉水瓶子給攥的變形了。
“我說,小金總,您怎麼不走了啊,您飛了十二個小時過來,就看一眼公寓的大門就走啊,您可真是痴情啊。”
金都聲音低沉清冽,“她一直沒有訊息,我很擔心,我怕宴冬易不好好對她。”
“那您是上樓啊!”孫炤有點恨鐵不成鋼,正好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裡面下來一個一個光膀子,嘴裡叼著根菸的鬍子大叔,頂著那大啤酒肚從他們身邊經過。
金都擋在了他的面前,用熟練的英文跟他說著話,即便是求人,卻還是不經意間透露出立於眾人之上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