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不見了,衛兵也不曾見著,阿木莎心裡著急,忙步去了父親的院落。
待看到院外守著的衛兵時,她鬆了口氣,揚起脖子直了腰板走過去,走近以後才見那幾人臉色憂怖,待見到她了,喜了一瞬又靜了下來,阿木莎在他們面前頓了一下,一句話也沒問,直奔裡而去。
這一路,她憂心忡忡,但看著父親的院落沒有發生變化的時候,還是鬆了口氣。
父母皆在內,父親靠坐著由著母親喂藥,見她進來,二人皆無言。
阿木莎走過去,步子越發沉重,直到走近,看著父親肥胖卻虛脫的神色,眼底忍痛,囁嚅半晌,才說:“怎會……突然如此?”
阿舍裡咳嗽了兩聲,安相潔放下藥碗長嘆了口氣,說:“你若問的是你父親,他的病一直如此,從未好轉過,你若細心,便應當察覺,你父親日漸虛弱,不復從前。”
說罷,又繼續說道:“你若問的是南蠻……娘無話可說。”
阿木莎聽後,心中一痛,不由得哽咽著,說:“我實在不知為何會是這個結果,我們南蠻何至於此……”
“你不知,是因為你從未清醒過,這些年你爹將你保護的太好,將你驕縱成這個性子,本以為還有時間,現在看來,真是痴人說夢了。”
阿木莎眼睛微跳,她說:“我們會怎樣?他們又要如何?”
阿舍裡苦笑了一聲,說:“還能如何,你現在可還能看見我們的衛兵?你問會如何,我也想問,我們會如何,阿木莎啊……你不妨問問,為何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就能全然把控住南蠻。”
阿木莎眉心一震,驚詫抬頭去問:“有內賊?”
有內應,這一點毋庸置疑,重要的是這個內應是誰。
“是誰?”
安相潔看向她,苦笑連連:“你說會是誰呢?會有誰願意去幫朝廷對付我們,誰會是出賣我們的人。”
阿木莎想不到,那幾個長老皆要依附他們才能安享富貴,青焰是母親的人,青石是自己身後的人,還能有誰?南蠻有這個能力去結交外人的……舍頃?!
想到這個人,她不免想到安木童,想到他冷漠的眼神和冰冷的話語。
“是舍頃!他一直在弟弟身邊,而弟弟又一直怨恨我們!是他們啊!”不可置信的說要這番話,阿木莎都要傻了。
憑什麼?為什麼?不論如何,他們才是一家人,他為何要幫助外人對付自家人呢?
阿舍裡怔了一下,苦笑搖頭。
“舍頃他手上一無實權,二無人力,他拿什麼做賭注?”
那……是誰?阿木莎驚疑不定,她找不出這個人來。
“是青石。”
當阿舍裡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阿木莎呼吸都停頓了,腦子裡一陣轟鳴響聲。
“不……不能是他。”
“為何不能是他?因為他承諾過你,會輔佐你,會成為你的助力,你就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