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寥,元炳與容儀獨處一室,兩個曾經都動過心的人,要如何自持,才能不在這樣的夜晚犯錯?
看著眼裡滿是痛苦的元炳,容儀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一個狠心的人,她竟不為所動,不願多說一句讓他想入非非的話。
或許是心裡太過清楚,兩人註定無緣,所以才不願多說了,說多了,也只是將兩人之間的束縛越纏越深,最終,都得不到解脫。
或許,他看到自己這般不在意的樣子,就會退縮了,不會再來找自己,久而久之,一切都淡了。
元炳說了許久,見容儀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終究是痛了,他隱約猜的到容儀這番的用意,只是看她冷漠的樣子,還是會難受,也許是說的口渴,也許是氣氛有些尷尬,元炳舔了舔嘴唇,道:“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容儀的水杯就在手旁,她心裡知道茶壺裡有水,卻道:“屋裡沒水了,你要是口渴了,就回去吧。”
元炳眼裡澀澀的,看向容儀,心裡鈍鈍的痛,責問的話卻是如何都說不出口。
“容儀,若是將來有一天你不快樂了,我會帶你離開。”
不知是給他的希望,還是給容儀的承諾,說完這句話後,元炳心裡既放鬆,又糾結,兩種不同的情緒糾纏著他,最後,在容儀漠視的眼中,轉身離去。
或許,今晚來就是一種錯誤,她已然開始新的生活,止步不前的只有他,而他,不該再幹擾她的生活了。
元炳走後,容儀癱軟的坐在了椅子上,呆愣愣的看著前方,眼裡沒有光彩。
雖然知道,氣走他才是最好的,可此時,容儀還是覺得心裡難受。
那個曾經從天而降救了她的男人,她終究還是傷害了他。
她一次次的漠視,一次次的迴避,也不知是真的迫於姜舜驍的“淫威”,還是有了別的想法。
解決了這一樁不曾說出口的情緣,她的心情也和元炳最後離去時的心情一樣,放鬆又糾結。
因為她不知道,這樣處理,究竟對不對。
沒人教她長大,是她一路摸爬滾打長到這麼大的,也沒人教她如何處理感情上的事,只但願,這樣的處理,於他們二人都是好的。
姜舜驍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容儀一副傷心失措的模樣,屋裡也沒有其他人,可他莫名的,相信玲梅說的,元炳真的來過。
老虎的領地上若是出現別的雄性動物,他是能敏銳的感覺到的。
可沒看到人,他的一腔怒火也無處宣洩,自然不可能抓著容儀逼問,那樣會傷了她的心,豈不就遂了玲梅的心願了?
直到他走到桌邊,容儀都沒發現他回來了,這不禁讓姜舜驍惱怒。
他不允許自己在的時候,她失神想別人。
伸出手扣了扣桌面,清脆的聲音頓時打斷了容儀的思路,待她看清姜舜驍時還傻呆呆的愣了半晌。
如夢初醒般,連忙站了起來,眼裡藏著心虛,元炳才走沒多久,也不知他們有沒有撞見。
“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姜舜驍黑眸凝著她,眼底看不出情緒來,他淡淡開口:“莫非你揹著我藏了什麼好東西?還怕我回來早了看到?”
許是他說的太過認真,更讓容儀心虛了,藏了什麼東西……她下意識的想到了元炳,可又覺得姜舜驍不應該會知道,否則也不會是現在這樣風輕雲淡了,想到這些日子他喜歡打趣自己,便羞赧一笑,道:“奴婢能有什麼好東西?爺今夜喝了不少酒吧?不然早些沐浴休息,解解乏?”
容儀今晚剛切斷一段感情,實在有些無力去和姜舜驍說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露了餡兒。
姜舜驍的霸道勁兒她太清楚了,他不知道就罷了,容儀也不會傻乎乎的主動去說。
可容儀不知,姜舜驍一直在等她說實話。
姜舜驍深沉的看了她兩眼,並沒有應下,而是坐在了桌邊,拿著容儀的杯子敲了敲桌面,道:“爺渴了。”
容儀愣了一下,連忙提起水壺又拿了個杯子給他倒水,姜舜驍卻把她的杯子推到了她的面前,道:“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