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另外兩個天師是誰,他沒有問孫思邈也沒有說。
……
上元節眨眼就結束,陳景恪的字典編撰工作也度過了準備期正式展開,有武舒在他終於實現了當甩手掌櫃的夢想。
不過他當甩手掌櫃可不是為了偷懶,而是實在太忙無力兼顧。比如眼下最要緊的事情莫過於和田仕文、成玄英的會面。
正月十九,兩位真人輕車從簡來到紫霄觀門口,李淳風也被特別邀請前來。
孫思邈、陳景恪親自到大門口迎接。
一番寒暄之後進入院內。
大家都是體面人,自然要做符合體面人身份的事情。
比如並沒有直接開始談判,而是在觀內遊玩起來,順便把主要的神靈都參拜了一下。
田仕文著重提出要去聖賢殿參拜華夏先祖。
陳景恪一直在偷偷觀察這位古代的憤青,很明顯能看出他參拜虛擬神靈和參拜先祖時候的態度截然不同。
對待神靈他的態度很隨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樓觀派當代教主,肯定會讓人誤以為是個假道士。
對待祖先又是另外一個態度,腳步剛踏入聖賢殿表情就變得特別莊嚴肅穆,脊樑筆挺,雙目直視前方,腳步輕卻穩。
進入殿內所行的禮節也和當下的大有不同,恰好陳景恪最近在學《三禮》,能判斷出這是周禮。
用周禮並不一定就比現在的禮儀更高貴,但這代表的是一種態度。
陳景恪跟在後面目睹這一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樓觀派反佛的程度明顯已經超過了宗教鬥爭的範疇,之前他一直在疑惑,想不通雙方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現在全明白了。
他們和佛教的矛盾不是私仇,也不是宗教鬥爭,他們維護的也不是道教的利益,而是華夏正統的純粹性。
用宗教鬥爭來定義他們反佛的舉動,是對他們的曲解和侮辱。
只可惜,他們的思想太過於超前很少有人能理解,甚至他們自己都不一定能完全理解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憑感覺去做。
放在後世民族主義思潮興起,這種思想就變得正常了。
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陳景恪自然懂他們的想法,也很敬佩他們的所作所為。
有這樣一群人真是華夏之幸。
想通了這一切,陳景恪心中馬上就開始盤算起來。
他和李世民說過要塑造文化認同感,但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麻煩。
絕不是朝廷隨便下一道旨意就能完成的,必須要有一幫人為之奔走努力才有可能完成。
之前他一直在發愁上哪找這麼一批人,現在問題迎刃而解。
還有比樓觀派更適合去做這項工作的嗎?只要對他們稍加引導,馬上就會誕生一大群大華夏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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