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雖有些許失落,但還是開心。
又一日,我回家時路遇葉清兒姐妹,葉敏兒因著王家的事有意為難我,我不在意她言語奚落我。
可她句句羞辱阿兄,我心生怒意,勢必要與她論道論道,可她趁我無防備時動粗,阿兄來了。
我原以為他會責怪我,可他沒有,只是護著我。
什麼也沒問我,就只是堅定地維護我。
我的腳被葉敏兒推倒時崴了,無法走路,我想要阿兄揹我。
他沒拒絕,阿兄的背很寬,趴在上面跟哥哥的一樣,讓我很有安全感,以至於我放下所有防備,在阿兄背上睡著了。
原來我才知曉,看打鐵花那夜,他幫我尋回了娘親留的蓮花釵,上面有修複的痕跡,定是尋回後壞了,阿兄才拿去修的。
他原也不是那麼木訥,只是不愛表達,可我知曉,他是為著我。
他記著我說過的話,那是娘親留的遺物。所以他才這般上心,當我細想時,雕像,桃木簪,蓮花釵。
又怎不是他的誠意?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想。
王叔周嬸回來後,阿兄沒再去鎮上講學,可家裡今日來了不速之客,張屠帶人闖進小院,砸壞了傢俱和花草,藥草也都全灑了。
若非張屠大鬧一場,我並不知曉王家在外欠了債務,而這債還是王叔為阿兄上京趕考借來的。
因著這幾十兩,王叔周嬸險些被張屠幾人打傷。我害怕,可我必須站出來,周嬸王叔待我不薄,收留我,照顧我。王家於我有恩,阿兄相救之恩,於情於理我都得護他雙親。
即便張屠等人要拿人命交換,以我性命若能救下二老,我也願意拼死相護。
經此一事,我更加明白了,阿兄原先的冷漠,或許是自己過不下那道坎,是我讓王家陷入如今困境。
可他從未有過責怪之意,反而為了寬慰我,替我上藥。
此後,他對我的態度有所緩和。阿兄去竹林採了花,還答應替我尋些花草重新養在院裡,他應是為著哄我的吧。
我們一塊看了落日,我每問一句話,他都願意回答我,還會主動帶我到樹上看落日,只是我不會爬樹。
我還在困窘之餘,聽見阿兄說了一句。
“抱緊。”
抱緊什麼?我當時腦子是亂的,可隨即阿兄手臂便繞到我腰後,我只覺一陣輕盈,便到了樹上。
我心跳的很快,視線移到他身上時,卻見他若無其事的望著遠處霞光。
我只能把心底的雜緒丟到九霄雲外,落日打在他輪廓上,多了幾分柔和,阿兄長得很好看。
與雲霞一樣好看。
我們坐在樹枝上,望著天際雲霞,時光仿若靜止,我很享受這一刻的獨處,雖阿兄沒有說話,我卻覺得我們的心近了。
雲霞落後,阿兄躍下樹枝,收拾書本準備回家,卻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慌了,連忙喊住他。
“阿兄,我還沒下來。”
“跳下來。”
可是太高了,我不敢,只能無助的投去目光,明明是他不經我意抱上來的,而今卻置之不理,看完落日就翻臉麼?
正當我遐想之餘,見阿兄張開手臂,嘴角似乎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跳下來,我接著你。”
我楞了一息,並非不信他,只是詫異。
僅僅一息,我跳入阿兄懷裡,他穩穩地接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