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以皇后姊子,年十八為侍中。”
比起一上來就當了“建章監、侍中”的衛青,尤其是“少為侍中建章監”的李陵,從來沒有染指建章監一職的霍去病,所享受的殊恩並沒有後世一些人認為得那麼多。
作為“外戚末屬”,他做侍中的年齡甚至遠遠比不上身為商人之子的桑弘羊。
“弘羊,洛陽賈人子,以心計,年十三侍中”。
所以,不能高估他姨母衛子夫入宮,令他這個隔了一輩的私生外甥獲得了多大特權。
而衛子夫即使做到了皇后,族譜家譜溯源久遠的司馬遷仍然念念不忘她的“生微也”。
那麼,在18歲入宮為侍中前,霍去病十七年多的人生去過哪些地方,做過什麼事,認識了哪些人,他“善騎射”的本事又是跟什麼人學的。
對衛霍惜墨如金的司馬遷沒有記載。
所謂他從小在武帝身邊長大的說法,則是沒有可信度的。
武帝真正開始認識霍去病、認可霍去病,是在他18歲時。
古今民間包括門閥和草根,對私生子指指戳戳者從未斷絕過,不管私生子富貴之前還是之後。
而在其沒有真富貴前,比如像霍去病未做侍中前,未與親生父親相認前,某些門第癌或八卦者明裡暗裡的吐槽恐怕只會更甚。
霍去病是一個頗為完美的將軍,也是一個非常有志向的青年,有一個能令大多數懷揣英雄夢的人熱血沸騰的人生。“世人十八安環堵,將軍十八身行伍。”
即便是在古代,十八歲也是非常年輕的年紀,可能剛剛結婚生子,離漢武朝法定徵兵年齡,20歲,還有兩年。
一個生長在長安繁華生活裡吃穿不愁年輕人,究竟是為了什麼樣一種感情,一定要去塞外苦寒之地,最終年輕的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就算是司馬遷這種拿著顯微鏡找茬的史學家,也很難找出一絲他真正的缺點。
首先,霍去病不是“天生富貴”,“少而侍中,貴不省士。”
史記在描寫霍去病的時候,形容他性格的時候說“驃騎將軍為人少言不洩,有氣敢任。”
這句話是說,霍去病平素很少說話,從不洩露自己,性格並不外向。
但是他的神態顯得非常英勇,果敢,意氣。
有氣者,謂神態飽滿“有氣則實,實則勇;無氣則虛,虛則怯。”
任者,任氣者,謂縱任意氣,指放縱任性,不墨守成規。
這段形容也透露出一個意思,霍去病性格實際上內斂,穩重,即便說他“貴”“傲”,也只是出於他對自己天才過分的,也有本錢過分的自信,而絕不是因為從小被父母長輩嬌慣壞了的橫行霸道,不講道理。
一個紈絝公子,是絕對不可能支援住保家衛國,抗擊匈奴的艱苦任務,絕對不會說出“匈奴未滅,無以家為”的豪言壯語。
“其從軍,天子為遣太官齎數十乘。”這並非霍去病主動要求的待遇,而是漢武帝自作主張的寵愛,跟他個人的性情沒有什麼關係。
霍去病是中國歷史上最早使用機動戰的偉大軍事統帥之一,而在機動戰中,將領們經常要求軍士們儘量減輕輜重,只攜帶乾糧,歷史上有些將領甚至連帳篷都強迫士兵扔掉,要求士兵露宿。
確實很艱苦,但這是必須的,霍去病要求軍人們放棄“重車”,沉重的車輛,拋棄“粱肉”,精美的食物的統稱,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司馬遷能用這破事黑霍去病,純屬他本人對軍事啥也不懂,以為打仗就是請客吃飯所致。
“而驃騎尚穿域蹋鞠。”更可笑,蹴鞠在古代並不僅僅是一種娛樂活動,而尤其在西漢時期,它更是一種軍中通行的訓練任務。
“蹴鞠,黃帝所造,本兵勢也,或雲起於戰國,古人蹋蹴以為戲。”
西漢劉向《別錄》就說過司馬遷對軍事啥也不懂,就直接把他們長安貴族玩兒的文人踢球,代入到霍去病在軍中舉辦的軍事訓練,然後說他上戰場還只顧著玩兒。
總的來說,為父母受辱而殺人在漢朝屬於孝義,官府是不進行私相報復的禁止的。
這個思想尤其在漢武帝時期非常興盛。所以李敢因為以為父親受屈而殺衛青,霍去病為親舅受辱而殺李敢,在當時都紛紛上升不到其人品有問題上,反而可能成為孝義的典範並且被赦免。
最大的問題是在於李敢,霍去病,衛青地位不平等。
因此,如果漢武帝不包庇此事,而任由它捅出去,霍去病不會受到太大懲罰,但李家直接就可以因為漢律,“凌上者謂之惡逆”“大逆者亡其身,沒其家。”
而滿門暴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