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裘智有吐血的前科,二人都不敢太過刺激他,生怕再惹出別的毛病。他們正琢磨著該如何婉拒裘智陪朱永賢赴宴的提議,卻聽朱永賢突然大喊一聲:“不行!”
二人聞言,心中一喜,以為朱永賢總算靠譜了一次。兩人私底下膩歪就算了,哪能讓宗親都知道。
還沒等他們高興多久,又聽朱永賢接著喊道:“我不去!我不去!誰陪也不行。”
裘智輕輕推了推朱永賢的肩膀,撒嬌地說:“我天天在麗澤宮裡待著,都快悶壞了。就算是關犯人,每天還有放風的時候呢。你就當陪我去太液池看看風景,散散心,好不好?”
李堯彪斜眼瞥了裘智一眼,心裡嘀咕:你說的是哪個衙門的監獄?我可沒聽說過囚犯還能放風的。
朱永賢嘟著嘴,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一副傲嬌的模樣。
裘智見他不為所動,輕哼一聲,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朱永賢見裘智不開心,立刻湊上去,摟住他的腰,語氣中帶著幾分狹促:“我錯了,我陪你去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戴權和李堯彪看著朱永賢一臉奸笑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彷彿成了他們夫夫情趣中的一環,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裘智也察覺到朱永賢不懷好意,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朱永賢用頭蹭了蹭裘智的背,笑靨如花:“你叫我聲師兄聽聽。”
裘智唯一一次喊他師兄,還是去年被郭力威脅的時候。之後,只肯在背後叫,從未當面喊過。朱永賢對此耿耿於懷,立志今天一定要讓裘智當面叫一次。
裘智拍了一下朱永賢的手,似嗔非嗔道:“不叫,你做夢吧。”
“嘻嘻,我夢裡可不止夢見你叫我師兄呢~”朱永賢笑得肆意,旁若無人地說著曖昧話語。
裘智心頭一顫,臉上的紅暈瞬間蔓延至耳根。
朱永賢見裘智害羞,心情大好,一手箍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探向他的腰側,輕輕撓了撓:“快點叫,不叫我可繼續了。”
李堯彪和戴權看小兩口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尷尬得手足無措。來之前知道這差事不好幹,但沒想到會這麼不好幹。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裘智又羞又惱,被他撓得渾身一顫,連帶著聲音都輕顫了一下,像是撒嬌,又像是無奈。
他偷偷瞥了眼李堯彪和戴權,見二人尷尬地站在一旁,心裡更是窘迫不已。最終,他咬咬牙,紅著臉,含糊地低聲道:“師兄。”
朱永賢大樂,蹬鼻子上臉道:“再叫聲老公聽聽。”
裘智看他沒皮沒臉的樣子,瞬間炸毛,一使勁將朱永賢從榻上推到地上,佯怒道:“你作死。”
朱永賢看裘智嘴角帶笑,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揉著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委屈地嘀咕:“不叫就不叫,推什麼人啊?你這是謀殺親夫。”
裘智看他越說越不像話,忙背過身去,不肯再理會朱永賢,生怕再多看他一眼,自己的臉就要燒起來了。
戴權與李堯彪恨不得捂住耳朵,假裝自己根本不在場。兩人相視一眼,眼神裡滿是“我為什麼要來受這個罪”的絕望。
朱永賢笑嘻嘻地對李堯彪和戴權說道:“你們先回去和皇兄說一聲,我倆換件衣服就過去。”說完,他伸手扶起裘智,拉著他進了內室更衣。
戴權壓低聲音道:“李大人,你在這等著燕王,我先回去複命。”他一個太監看不得別人甜蜜,趕緊找藉口脫身。
裘智和朱永賢進了裡屋。裘智一邊換衣服,一邊輕聲問道:“皇兄這幾個月天天派人送補品來,咱們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給他帶件禮物?”
朱永鴻已經主動低頭好幾個月了,再端著架子也沒什麼意思。雖然裘智心裡還有些怨氣,但他相信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假以時日,兩人應該可以和平相處。
既然朱永鴻已經示好,自己不能毫無表示。不過他只是個普通人,身無長物,禮物還得靠朱永賢準備。
朱永賢覺得裘智說得有點道理,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皺眉道:“我的東西都是皇兄給的,每年快到聖壽時才讓人在外邊尋摸禮物。現在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