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賞花宴 互相忍忍吧
裘智微一沉吟, 提議道:“不如把《西山晴雪圖》獻給皇兄?”
朱永賢這幾個月一直待在麗澤宮裡,陪裘智養傷,沒有四處亂跑, 閑暇時專心作畫。那幅《西山晴雪圖》已經畫完並裝裱好了。
朱永鴻身為天子,富有四海,什麼都不缺,要的就是個態度。這幅畫是朱永賢的心血之作,再合適不過了。
朱永賢撅起嘴, 不悅道:“這幅畫是給你畫的,怎麼能送給別人?”
裘智親了親他的臉, 柔聲哄道:“你都是我的人了, 以後天天給我畫。”
朱永賢順勢握住裘智的手,低頭親了一下, 笑得意味深長:“以後天天給你畫?那當年jack在泰坦尼克號上給rose畫的什麼, 我就給你畫什麼。”
裘智臉上倏地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狠狠戳了戳他的額角,笑罵道:“死鬼, 胡說什麼呢!”
朱永賢“咯咯”地笑了幾聲,壞笑道:“你多換幾個姿勢,就咱倆自己看, 不給別人看。”
裘智見他越說越不正經,臉上羞意更甚,一甩袖子,轉身走到屏風後換衣服去了。
屋內的調笑聲透過門縫傳了出來,李堯彪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只覺胸口憋悶難當, 氣血不順,心中暗道:報複,赤裸裸的報複!
上次自己不小心把裘智驚得吐血,今天這兩人準備把自己氣悶到吐血。
與此同時,戴權回到太液池畔。朱永鴻見他一人回來,不見弟弟朱永賢和李堯彪的身影,急忙問道:“燕王呢?”
戴權面色有些古怪,躬身回道:“回陛下,燕王殿下正在更衣,稍後便到。李大人在麗澤宮內等候。”
朱永鴻聞言,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搖頭道:“這孩子,這麼多禮做什麼?都是一家子骨肉,哪用得著這麼麻煩,早點過來就是了。”
他與弟弟數月未見,恨不得下一秒朱永賢就出現在眼前。
戴權看著朱永鴻喜上眉梢的模樣,不敢給他潑冷水,可是一會兒朱永賢兩口子來了,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霹在朱永鴻頭上。戴權心中躊躇,不知該如何開口。
朱永鴻見戴權憂形於色,便知事情沒這麼簡單,又問道:“怎麼了?有話直說。”
戴權彎下腰,湊到朱永鴻耳邊,低聲說道:“燕王殿下帶著裘公子一起赴宴。”
“呵。”朱永鴻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眾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皇上的臉色一會兒晴一會兒陰,心中不免惴惴不安,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朱永鴻閉上眼,一隻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隻手輕揉眉心,沉默了半晌,終於長嘆一聲,痛心疾首道:“罷了,孩子大了,朕是管不了了。”
李堯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看朱永鴻一臉失落之色,怕他憂思過度,以致龍體受損,關切道:“陛下,保重龍體要緊。”
朱永鴻擺了擺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朕沒事。”
既然朱永賢要來,政寧帝也不急著開席,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時不時望向麗澤宮方向。
過了片刻,朱永賢帶著裘智一同到來。
這幾個月,無論是前朝的王爺還是後宮的嬪妃,都在暗暗猜測朱永賢發生了什麼。
剛才聽政寧帝語氣中滿是關愛,與之前並無不同,但神色卻變幻莫測,語焉不詳,眾人心中越發好奇。此刻見朱永賢現身,紛紛仔細打量起來。
見朱永賢面色如常,步履從容,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身邊多了一個年輕男子。
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滑向裘智,見他身穿綾羅綢緞,頭戴玉冠,氣質清雅,與朱永賢並肩而行,形容親密,不由得一怔。眾人心中暗暗嘀咕,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朱永鴻看到裘智,神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不喜,只是他早有心理準備,瞬間恢複如常,上下端詳了他一眼。看裘智神色憔悴,身形消瘦,比去年臘月時瘦了不少,頗有幾分弱不勝衣之態。
朱永鴻閱人無數,平心而論,裘智容貌算是出眾的,只是病了這麼久,難免有些面黃肌瘦,不似之前那般豐神俊朗。
即便如此,朱永賢望向他的目光,仍是一片深情,並未色衰而愛馳。朱永鴻心情複雜,微微一嘆。
朱永賢和哥哥數月未見,心中也是思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