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甲被殺 同居不同房
到了晚飯的時間,裘智覺得朱永賢該打道回宮了,普通人家的飯菜估計這位大少爺看不上眼。
朱永賢不在意地一擺手:“沒事,粗茶淡飯最養人,青菜蘿蔔保平安,倆人一起吃得香。”
裘智看他小詞一套一套的,暗道:這麼能說,你是要考研嗎?幹脆替我去考舉人算了。
朱永賢不清楚裘智的口味,問道:“你喜歡吃什麼?我讓白承奉去買。”
裘智向來不願麻煩人,況且對吃喝沒什麼講究,推辭道:“我都可以,你買你愛吃的就好。”
朱永賢看裘智不想折騰,於是就命白承奉下去了。
白承奉知道自己勸不動這位祖宗,自打朱永賢來了裘家,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突然有了自理能力。既然他不用自己伺候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找了個酒樓用飯。
平日裡,裘智和張叔、廣聞一起在廚房吃飯。今天朱永賢在,他便讓張叔把飯菜擺到花廳,自己陪著朱永賢用餐,張叔和廣聞依舊在廚房裡吃。
吃飯時,裘智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李甲最近怎麼樣了?順天府那邊問出什麼線索沒有?”
朱永賢回憶片刻道:“李甲說他只在瓜州見過孫富,兩人一別六年,中間沒有任何往來。要不是出了命案,他還不知道孫富在國子監讀書呢。”
言下之意,兩人關系疏遠,沒有共同仇人。
裘智點點頭,又問道:“那孫富得罪過什麼人嗎?”
朱永賢冷笑一聲,滿臉不屑:“這小子整天招貓逗狗,仗著家裡有錢,橫行霸道。今兒調戲人,明兒打人的,看他不順眼的人能從國子監一直排到城門外。”
裘智苦笑了一聲,看來從作案動機這條線追查已經不太可能了。按朱永賢的說法,國子監裡九成人都有作案動機。
朱永賢夾了塊排骨放到他碗裡,輕描淡寫道:“別想案子的事了,專心吃飯。”
裘智看了他一眼,心裡納悶:當初不是你非拉我破案嗎?怎麼現在又不上心了?
飯後,裘智把朱永賢送走。
第二天放學,裘智剛到國子監門口,就見朱永賢和一個老頭站在那兒,頓時生出一股不祥之感。他轉身就走,腳還沒邁出去,身後便傳來一陣喊聲:“裘智!”
裘智閉上眼,替自己默哀三秒,無奈轉回身,迫不得已走了過去,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朱永賢對裘智的哀怨恍然不覺,自顧自地介紹道:“這是我府上的良醫,姓陳。”
裘智拱手行禮:“見過陳良醫。”
朱永賢轉頭對陳良醫說道:“他是我好兄弟,身體不好,你替他好好調養調養。”
陳良醫不敢隨意接話,只暗自腹誹:你的好兄弟似乎是聖上。
畢竟是在公共場合,裘智不好直接駁了朱永賢的面子,剛想找個理由婉拒。朱永賢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勸道:“我聽說科舉考試特別消耗體力,你總這麼病歪歪的可不成。”
朱永賢不清楚裘智的打算,一直以為他想參加殿試,自然要提前幫他調理好身體。
裘智明白朱永賢一片好意,可怕苦這個毛病他改不了,正欲開口。
朱永賢戲謔地看著他,笑吟吟道:“別緊張,我和陳良醫說了,讓他給你開不苦的中藥。”
“你別胡說!誰說我怕苦了?”裘智臉都黑了,壓低了聲音反駁朱永賢。
國子監裡人來人往的,讓人聽了笑話。
朱永賢嘻嘻一笑,順勢摟住裘智的脖子,道:“不怕就行。”說著,轉頭看向陳良醫:“他不怕苦,你多給他開點黃連。”
裘智知道朱永賢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肝顫了一下。朱永賢看他臉色微變,得意一笑道:“嚇唬你的,快上車吧,回家給你看病。”
裘智走出國子監,見街上停著一輛馬車,沒看到火燻,暗暗鬆了口氣。朱永賢看著性子略有些霸道,但實際相處起來還是很為朋友著想的。
幾人回了家。
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陳良醫先是問了裘智的病史和日常生活,得知他這是孃胎裡帶出來的病,不由心中犯難。裘智若是打小細心調養,或許能好一些,但到了這個年紀很難調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