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一小會兒。
造陸師的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漂走。
“喂。喂!”以查衝著她叫道。拉回她的注意力——不管它要去哪兒。
這時候過分的耐心則是有害的。
“因為我以為我不會。”造陸師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他問‘如果這個行動會導致我死掉呢?’
所以我覺得我不會這樣做。他是我爸爸。”
“賭徒是你的父親?”
這件事部分超出了以查的預料。
最主要是他沒有預料。
一個惡魔即使知道“親緣關係”這個詞,它也不會是常態時後備在頭腦中的詞彙之一。
“嗯。”造陸師回答。
毫無疑問,這意味著他製造了她。
他們之間有親緣關係。
胸口相同的手型標記,相似的純色外表。
這應該意味著什麼的。之前他們沒來得及想到。
一個賭徒製造了造陸師。
為什麼呢?一位身為造陸師的殉道者理應有極大的天賦。
親緣關係意味著二者身上存在某種共通的規則。專業造陸師的存在是賭徒干涉的成果。
很難想象。
以查瞧著慢慢向外擴散漫延的蒼白泥水,向外移動了一下以免沾染——這應該是可控的解體,是造陸師為了增大接觸面積想要全力以赴所致。
造陸師可以操縱所有的地針。造陸師可以操縱重力。
這樣的一位殉道者幾乎可對終道之末地理上進行完全掌控。
這是一個賭徒能夠製造出的女兒嗎?他依照的是哪些規則?是哪些規則被他所留下?
他們的專業領域相差的太遠……毫無關係。
當然,她成為造陸師可能是單純的天賦異稟。一切只是巧合而已。生命的不穩定性總是可以解釋這種問題。
不過。
如果賭徒是刻意的話……
那麼他的計劃遠比他所透露出的更加複雜。他的計劃早在造陸師誕生之初便開始了。造陸師的計劃有可能是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