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也許更早。
他可能是透過某種賭博的收益,才能獲得造陸師這樣一個對他而言十分特殊的女兒。
那就意味著,他的計劃從那個遙遠的過去的賭局就已經開始。
那要更早,更早。
“你真該聽聽這個。”以查心裡對不知道在哪裡的柯啟爾說。
“賭徒。也就是你爸爸,提前就提到他可能會死嗎?”
必須要問這個問題,相關的問題一下子多了起來。
“他和我不一樣。他喜歡開玩笑。”造陸師輕輕地道:
“也許他是在開玩笑。我……判斷錯了。我以為如果會導致他死亡的話,我會停止我的行動。”
“但是你沒有。”以查理解地道。
她肯定沒有。她畢竟是個殉道者。
“我那時……還不瞭解我的本性。我必須得開出道路,然後順著它行走。
我所走的道路每一步都是盡頭了。如果我不向前開拓的話,盡頭就會停在那兒。”
造陸師的聲音像遙遠的行星。“我必須得這麼做。和爸爸的賭局。我輸了。”
你必須得這麼做,因為茶壺就在那兒。以查想。
賭徒也是一樣。
以查突然意識到賭徒也是一樣。
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賭徒都沒有信仰崩潰。以檢視的清清楚楚,他保持專業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賭徒的專業性幾乎無可置疑,一直把他的賭局看做是最重要的事。
“你們的賭注是什麼?”以查問。
造陸師輸了。她不會得到賭注,賭徒贏了但已經消亡。這賭局從一開始的設定就是如此矛盾,為了什麼呢?
“下一次選擇中,我要站在他那邊。”造陸師小聲回答。
“他已經死了。還有哪邊可站?”
“有的。我能感覺到。當賭局結束,賭注結算時,可以感覺到。我會這麼做的。下一次。”
造陸師急促地咳嗽了幾聲,口部的小孔終於被泥水填平。
她陷入了脫力後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