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小二,不急的,我看病很快,不要錢!”
店小二瞧了瞧那人,又將頭轉回來對諸葛玄觀道:“客官,沒事,已經敷藥了。”
說罷,飛一般的將褲腿撩起,果被層層布條包裹。
雖只有一瞬,卻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自褲腿處襲來。
店小二解釋道:“就是這藥味有些衝!”
諸葛玄觀還想再看看,卻聽那人一拍桌子低吼道:“看不到人不成?掌燈!”
“好嘞!”
小二如遇大赦,將酒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轉身逃走,進了後廚。
諸葛玄觀自覺無趣,從旁邊桌上拿起酒壺仔細端詳一陣,旋即又用銀針向酒裡探了探,但見那銀針未變黑色,這才安心飲下。
一壺暖酒下肚,渾身暖熱無比,頭腦暈暈乎乎的,更有一股舒服在其中。
既如此,他又不想趕路了,與其在荒郊野外睡一覺倒不如在這酒館的桌子上湊合一晚,若有張木板床便更好了。
那店小二這次動作奇快,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將酒館的燭火都點亮了。
那時不比現在,燈火可是稀罕之物,酒館之中說不上燈火通明卻也明亮的很,不由得惹的諸葛玄觀嘖嘖讚歎。
“好大的手筆,竟這般捨得錢財,看來你這酒館生意不錯!”
角落處那人冷哼一聲,有意顯示,“啪”的一聲,拍了許多銀錢在桌上,彷彿出氣一般。
店小二接過錢財,對那人抱了抱拳,仍舊漏出那冰冷且乾澀的笑聲。
“多謝,多謝。”
那人也沒多話,揮了揮手讓店小二退下。
許是酒勁上頭,諸葛玄觀也來了脾氣。
“小二,我要打尖!”
店小二未曾應答,但從他全身顫抖的一下可以看出此刻的驚訝。
“客官,咱們這隻賣酒。”
“嫌棄我沒錢不是?你別看我穿的窮酸,身上的銀錢可不老少。”
言語未落便自胸口掏出一錠銀子仍在地上擲地有聲,十足十的五兩紋銀,別說在這破地方住一晚了,便是在普通地方喝頓花酒也足夠。
那店小二動也未動,聲音陡然冷了下來,“客官,咱們這隻賣酒!”
諸葛玄觀忽而一笑,立馬變了態度,“小二哥,行行好,趕路太久甚是顛沛,就借你這桌子借宿一宿也不成嗎?”
說著他自顧自的躺在了桌子上,縮身一躺,竟真的睡著了。
那店小二見他這幅無賴的模樣也是無奈,將地上的銀子撿了起來,自顧自的走了。
朦朦朧朧中,諸葛玄觀只嗅到了一股死人的臭氣,加之酒勁發作,竟真的昏睡了過去。
也是他藝高人膽大,諸葛家武藝超群,占卜更是玄通,早前他算過一卦,此番境遇既是大凶亦是大吉。
想來機遇和危險並存,既要懲惡,自不能江湖中小打小鬧,要做就做的轟轟烈烈,天翻地覆,所以才故意找來了這裡。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卻令他馬失前蹄。
他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間醒了過來,只覺的口乾舌燥,四肢痠痛,剛想張口呼喊,卻發現怎也說不出話來。
定神之後,只聽一串密密麻麻的咒文迴盪腦海,自己身體竟不受控制的一點一點向前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