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是問診、把脈、開藥……一轉眼兩個時辰過去。
看著門前鬆鬆散散的人影,她舒展舒展肩頸,伸著懶腰往院內走。
容回不知何時從側門出去了,至於容硯……
甫一踏進院子,便瞧見容硯穿戴整齊站在樹下,屋內幾個婢女的身影忙活不停。
許青怡狐疑地走過去,“這是作甚,你銅牆鐵壁不成?”
“準備回府,人手夠,你給我拿些藥便成。”容硯抬了抬那隻康健的手,指指屋內,“大哥的屋子我讓人收拾好了,你同他說一聲。”
“成罷。”許青怡上前探了兩眼他的傷,“我有閑暇便去看你。”
安王府不在縣內,距安陽幾十裡路。
但容硯是因她所傷,她自然得多探望幾次。
許青怡將藥罐放入竹盒中,出門時親手交到衛林手上,“記得每日三抹,傷處切忌碰水。”
衛林望了望自家殿下,抿唇,“多謝許姑娘。”
馬車上,容硯手肘按在窗欄處,手背撐著太陽穴,眼神沒有焦點地望著前方。
衛林不解地問:“殿下就這般走了?”
容硯輾著手中一串菩提子,嗓音喜怒不明,“不走的話,大哥住哪?”
妙手堂院內一共四間屋子,一間是藥鋪,一間是許青怡的屋子,還有間容回住過的屋子,至於剩下的那間門牖緊鎖,顯然不想為他人所擾。
若是他留在妙手堂佔了大哥的屋子,大哥便只能去許青怡的屋子了。
容硯目光悠悠,望著漸落西山的日頭出神。
——
蕉園。
天色未暗前,穆良朝便被迫用了晚膳。
容回睨他一眼,“不想吃,晚些可沒了?”
穆良朝嘴角狂抽,仁清哥早早用罷晚膳,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夜裡跑去妙手堂。
可容回追著未來娘子走,他為何要跟著受罪?
容仁清每日不定時回來,有時甚至夜半將穆良朝扯起來問計。
天下安有如此受苦的軍師?
穆良朝嘆了口氣,男大不中留,陷入愛河的人果然可怕。
用罷晚膳後,容回急著到淨室去,一番沐浴焚香,因著胸口那道傷,動作慢了些,出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後。
奴僕們將幾身衣裳放在臥房的衣架處後,便匆匆退下。門一闔,容回立即挑了身玄色繡暗紅紋的衣裳,叩上腰封,輕輕拿過那枚鏤空木佩掛在腰封處,再對鏡扶正玉冠。
穆良朝靠著牆,雙手環在胸前,“仁清哥,夠了,當真夠了。”
他若是生了這張臉,日日素衣出門。
容回雙手攤開,微微一抬,理整衣袂,“嗯。”
看著表兄清冷矜貴的模樣,尤其是那張清心寡慾的臉,穆良朝笑了笑,從懷中掏出樣東西。他走到容回跟前,遞上去,“哥,秘籍。”
容回以為是甚話本子,接過去,面色不改地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