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怡估摸著時間,蹭了蹭他,“你有話直說便好。”
她聽著。
容回深吸一口氣,胸腔起伏明顯,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氣,“你喜歡墨懷麼?”
說罷,他又覺著問得不對,連忙再問:“墨懷的性子。”
許青怡嘆了口氣。
原來他憂心這個。
醋缸子炸了,她明白。
莫名地,她心裡一陣愉悅,笑道:“原來表哥擔心這個。”
許青怡眼尾一揚,“你猜呢?”
容回呼吸頓住。
她還有閑情逗弄他。
見他頓愕茫然的神情,許青怡不再逗他,正色道:“在我看來,容硯只適合做友人。”
“容回,你知道的,我喜歡一個人藏不住。從前你說我對你僅是執念,求而不得才會執念太深。如今我承認我對你,有執念在,但喜歡大於執念,得到你後,反而更喜歡了,喜歡看你不同的模樣,喜歡你只在我面前不同的神情。”
“但是……”許青怡停頓一瞬。
容回正聽得眉目稍揚,這轉折讓他身子不由顫了顫,他傾耳去聽。
她繼續道:“我同你這話,不代表打算和你回去,只是我不想讓你誤會。”
說著她戳了戳容回胸口,往裡輕按,“畢竟,話還是說清的好。”
容回按住胸口那隻柔荑,握在手裡,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個“好”字。
屋外人聲喧鬧,許青怡躺在榻上,推了推身上的人,“我很累。”
想到她一會兒還需幫人看診,容回從方桌上拿過把蒲扇,半靠在她身側,輕輕扇著風。
許青怡眼都不帶抬的,閉上眸子,嘟嚷:“表哥,怪我太包容你了。”
我還是太包容你了,容回。
不然分明跑了,還允許你一次次突然出現的親暱。
容回執著扇柄的手一頓。
包容嗎?
他竟然有些齷齪地思忖起這兩個字來。
入腥臭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怪穆良朝。
“我的錯。”說著,容回俯下身在她額頭留下一吻。
許青怡一把推開他,“有話夜裡再說。”
容回乖順地坐下。
意思是夜裡還能再來。
……
休憩不過須臾,許青怡便拾掇清自己,吩咐容回不許隨意到前屋後,快步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