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聲,默聲,只幾息的光陰好似過了半晌。
許青怡佯做忙的模樣,扯扯毯子,又扯扯床單,見他還沒移開視線,又理了理薄得能瞧見曲線的衣裳,拉過毯子蓋過胸口。
“走可以,你吻我一下。”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石破天驚般炸開在屋內,許青怡被驚得猛一抬頭。
一瞬間,容回湊上來。
視線卻非落在她唇上,而是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許青怡杏眼瞪圓。
他……他他他被人奪舍了?!
不然如何能說出這種話?
往日裡,只有她才會這般“無恥”。
許青怡嚥了口唾沫,見鬼似地去探容回的額頭。
手掌甫一貼上額頭,男人眸子一亮,徑直壓了下來,含著她的唇瓣。
許青怡眸子瞪得更大了,然而不等回神,唇瓣熱濕軟糯的觸感便飛速撤開。
容回趁她出神,不捨地又啄了她一口。
複又替她理了理本就整齊的衣襟,“……我走了。”
男人緩步出去。
——
許青怡眨著眼,聽著他關門的聲響,離開的腳步聲卻未響起。
她幹愣在榻上。
他不是應該聽了話便沉默片刻,最後啞著聲道好,隨後闊步離開麼。
可,可怎麼回事?
這男人何處學的,話本子,還是高人指點?
難不成容仁清還能自學成才?
一連串的疑惑冒上腦,指尖鬼使神差地撫上唇瓣,他身上的松香尚且彌漫在空中,許青怡抿唇,舌尖在唇瓣劃過。
清醒清醒!
她拍了拍發熱的臉頰,深深舒了口氣,一把扯過毯子蓋住頭。
星光明亮,門外的人影隱隱約約,許青怡探出半個頭,目光落在挺拔的人影上。
她有些捨不得……
半晌,她翻身,毯子遮住頭。
她跑回安陽,就是為了想明白。
現下知曉容迴心裡有她,可也不能他簡單一說她便麻溜跟著走,那樣未免太好哄。
除此之外,她也有別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