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相處的畫面一幅幅閃過,耳畔的清冷聲響卻剎那間被纏綿隱忍之聲打斷——
“我是不懂男女情愛,也怕誤你。”事到如今,他還能不懂那時心意麼?
“至於幾個月前,”容回話音頓了頓,手不由捏著她腰間的軟肉,有些結巴道,“我,我也做過同你相關的夢,我那時自認對你心思清白,夢中卻皆是是……”
說到這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夢在去安州後便再不曾夢見,虛無的沒有了,眼前卻皆是活色生香。
摟許青怡的力道更緊了,胸膛貼著胸膛,手臂被迫圈在他腰側,好似要將她嵌入身軀裡。她感覺自己被他輾扁了,本來癸水前七八日就開始脹疼……
可她想聽他的話,想靠在他懷中,忍著沒推開。
但他這話不是吊人胃口麼,許青怡拿手肘撞了撞他,“說啊。”
容回垂首,唇瓣貼在她耳畔,濕熱的氣息鋪散開,“……盡是巫山雲雨。”
“遂而不敢靠近你。”
許青怡呼吸一緊,猝然抬眸。
容回面頰酡紅,紅潤攀上耳尖,像是血液倒流,可他目光昭然,嘴裡說著不敢,卻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人怕不是唬她的……
但不像。
看來,他容回藏得挺深。
夜色正濃,蟬鳴之聲彌漫開,蟋蟀的叫聲亦窸窣不停,規律如絲竹,故呼吸聲清晰可聞。
許青怡抿了抿唇,“你……”
難怪要問她尋降火的方子,原來那時他就……心思亂飛。
對上她錯愕的目光,容回下意識想錯開臉,卻生生剋制住緊緊望著她。
他鬆了隻手,滑入她手掌間,五指插入縫隙,扣住她,十指相扣。
又被人毫不客氣地束住,許青怡想抽出手,正要拉開,手裡一空,容回猛然低頭,眉眼中充斥著驚詫。
她就這般鬆了手?
不想他牽手。
手下力道猝然收緊,容回手掌又尋過去,手指一彎緊緊扣住她,低頭就去親她,還沒貼上,許青怡就縮著肩膀往後躲。
容回霎時頓住,眸子錯愕地睜大,落寞剎那間佔據眼眸,看著她抬起隻手橫在二人胸膛之間。
許青怡抿了抿唇,低聲喚他,“表哥……”
容回垂眸,怔愣地點頭,“嗯。”
他在。
許青怡扯過張毯子披在身前,嗓音低柔,“我還需靜靜,亦需時間想明白。”
“這些日子,勞你先別出現。”
容回模稜兩可,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只是隔空凝著她,微微垂首。
屋內陷入寧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