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了老太妃,燕飛當夜就讓人把東西搬到扶風館。
從前,昭陽王嚴禁其他人進他的院子。
這一點,王府上上下下都清楚。
是以,當聽到燕飛說要將東西搬到扶風館,僕婦們愣了好半天。
“你是說?王爺讓你搬到扶風館居住?”
“沒錯。”燕飛埋頭收拾東西。
僕婦叫了好些個小廝,粗使婆子過來,把燕飛的東西都搬去了扶風館。
燕飛確定沒有遺漏,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向扶風館。
從今天開始,蕭執就是她推卸不掉的責任。
他好了。
她就可以離開。
他不好,那她就等。
扶風館,聽起來不大,其實院子還挺大的。
燕飛被安置在一個偏僻的屋子裡。
只是,長久沒人住沒人精心打理,裡頭說不出的淒涼蕭索。
還沒等燕飛好生喘口氣。
正堂那邊就來人喚燕飛,說是王爺讓她過去伺候。
“姑娘,要不奴婢去吧。”從小就跟著燕飛的丫鬟青蕪憂心忡忡地。
燕飛把她按了下來,“我就過去看看就回,這屋子裡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在屋裡把東西整理好,我還指望著晚上能躺床榻上歇息呢。”
她鬆鬆綰了個髮髻,推門出去,衝來叫人的侍衛點點頭,淺淺一笑。
侍衛被差過來叫人,心驚膽戰的,就怕表姑娘又連累他被罰俸。
這會見著燕飛,張了張嘴。
這麼個仙女似的,他們王爺怎麼捨得讓她去做粗活?
哎,說起來還是命不好。
只希望王爺能夠憐香惜玉一點,不要把她折磨得太慘。
在王爺眼裡,只有可用和不可用的兵,沒什麼男人女人之分。
……
屋子裡很幽暗,只床邊點了一盞燈,照亮一隅。
燕飛上前行禮:“拜見王爺。”
蕭執手中拿著一卷書,默不作聲,仍舊低頭看著。
屋內的人,很自覺地退了出去。
燕飛跪得腿腳有些發麻。
燭火搖曳,映亮了男人的面容。
修眉俊眼,直鼻薄唇,若是披上鎧甲,該是何等倜儻。
此刻,披散著長髮,滿是頹唐。
燕飛用目光細細勾勒那熟悉的眉眼,一遍又一遍。
“啪”的一聲,打破了她的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