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
liner暗物質實驗室真的發現了標準的暗物質微粒。
破折號,在華夏人的引導下。
看著泛著紅光的水基液液麵。
加布裡埃爾·維尼齊亞諾思索片刻,從連體衣內取出了一張隨身攜帶、印有各項實驗資料的a4紙。
隨後他將這張紙疊成了一艘小紙船,彎下身,透過護欄的空隙,將它放到了水裡。
震盪的水基液一邊引動著紙船飄蕩,一邊迅速浸染著它的軀體。
頂多半分鐘不到,這艘紙船就會被打溼下沉。
加布裡埃爾·維尼齊亞諾注視了紙船幾秒鐘,將口風琴也一同放到了過道一角。
接著拍了拍尼爾森的肩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f4庫:
“我們該離開了,尼爾森。”
兩分鐘後。
脫下連體衣的加布裡埃爾·維尼齊亞諾回到了主控室,踱步來到了安吉·佩德羅的身邊:
“佩德羅,情況怎麼樣?”
安吉·佩德羅掃了好友一眼,從桌上拿起一份報告遞給了他:
“核驗無誤,華夏人確實發現了標準的暗物質粒子。”
加布裡埃爾·維尼齊亞諾接過報告,看也不看的放到了一旁,搖頭道:
“這我知道,f4庫裡的紅光都快照到我臉上了,那玩意兒可比資料要直觀的多。”
“佩德羅,我問的不是結果如何,而是....“
“我們的位次第幾?”
安吉·佩德羅朝他微微一笑,指著主控屏上的直播現場畫面,說道:
“看到最前面的那盞燈了嗎?我們的。”
加布裡埃爾·維尼齊亞諾愣了愣,回過神後並沒有太過欣喜,而是鼓著腮幫子,悠長的撥出了一口氣。
只見他隨手拉過一把凳子,整個人沉沉的坐了下去。
身子前傾,十指插入銀白色的頭髮中,表情茫然。
不過加布裡埃爾·維尼齊亞諾並沒有哭。
準確來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切換到哪種心情。
對於如今65歲、同時還患有食道癌中期的加布裡埃爾·維尼齊亞諾來說。
能夠在退休...或者說死前見到暗物質被發現,其實可以說是一件挺令人欣喜的事情。
這代表他所堅持的方向沒有錯——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對於科學家來說,這句話堪稱人生幸事。
在漫長的科學史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至死都沒能發現自己想要追尋的目標,甚至被告知投入畢生的方向是錯誤的。
比如弗里德里希·弗雷格。
十九世紀末、
德國數學家康托爾創立了集合論,即後來被當做整個數學大廈的基礎理論。
幾乎所有的科學家都認為一切的數學都可以建立在集合論的基礎上,其中弗里德里希·弗雷格便是一位狂熱的支持者。
弗雷格嘗試使用集合的概念來定義數,在1893年完成了其著作《算數的基本法則》的第一卷,又趁熱打鐵,加緊第二卷的撰寫。
結果1902年的時候,羅素悖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