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自達自知無法阻止冊封書的成立,可他也不想讓這小小的丫頭才十七歲就去學長公主的做派:後宮可以收人、封位,但絕不該是戲子與太監!
眼見小太監捧來了帝璽,華自達顧不得其它,快步走到桌案處,便要搶來冊封書撕碎!
不想辰讓伸了手作攔,華自達不敢造次,終是收了手,辰讓看著他,正經問道:“丞相可要做皇帝?”
華自達一怔:這……這從何說起啊?
“若丞相肯,孤願拱手相讓。”
辰讓的神色不像說笑,反而很是情真意切,正因如此,華自達才氣得踏踏實實。
好麼,感情這丫頭如此忤逆,竟是因著不想做皇帝?
還拱手相讓!
這是能拱手相讓的嗎?!
他怒道:“你如此言語,可對得起先帝與祖帝?這江山是祖帝打下來的,你的身上流淌的是祖帝的血!你生而便該好生守護這河山,怎能有懈怠推脫的想法?!”
恰在此時,去取帝璽的小太監進了來,聽著丞相的呵斥身體抖成一團,卻也不得不將帝璽恭敬奉上。
辰讓接過帝璽,並未理會丞相的怒火,只在冊封書上按下帝印,並道:“既然丞相不做皇帝,那孤便是皇帝,帝璽自是——想蓋、就蓋。”
隨著“想蓋”、“就蓋”四字,帝璽接連印下,兩頁冊封書便徹底生了效。
華自達再沒機會撕掉了。
撩喜腫著臉來的時候,華自達已經離開了。
而張玲瓏跪在地上,不知手裡捧了什麼,正在悄聲笑著。
張玲瓏一笑,撩喜便發毛。
撩喜生怕張玲瓏“惡人先告狀”得了逞,進了殿便急忙跪地,腫著一張臉哭訴道:“求皇上給撩喜做主!”
聞言,張玲瓏轉頭看他,目光一詫:這、這是撩喜?
怎麼醜成這樣了?
辰讓也看過來。
雖然撩喜負傷,但辰讓卻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只問道:“為何?”
撩喜指著張玲瓏,怒道:“他!是他打的撩喜,如今撩喜眼睛看不清了,臉也腫了,說不定就要毀容了,足見張玲瓏的小人之心,是要將撩喜除掉、好獨佔後宮啊!”
辰讓一頓。
不等辰讓開口,張玲瓏便氣沖沖地站起來,狠狠踢了撩喜一腳,怒道:“什麼壞事都往我頭上賴,我何時將你打成這樣了?明明是你不長眼非要往我腳上撞!”
說著便要繼續打人。
“張玲瓏!”
辰讓突地起身叫了他的名字,張玲瓏愣住,忙收了腳,又規規矩矩地跪下了。
地上的撩喜只覺肚子要被張玲瓏踢癟了,雖不算太疼,可心裡委屈極了,便嗚嗚咽嚥著倒在地上哭。
張玲瓏偷瞄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殿上的辰讓瞧著此刻的場景,只覺額側突突作響,許久,她終是說道:“張玲瓏,把撩喜攙回去,好好照看,別留了傷。”
見辰讓沒有發作,張玲瓏急忙應了“是”,撈起撩喜便要走。
誰知撩喜不罷休,在地上掙扎著不起身。
張玲瓏實在拉不動,只得又看向辰讓,故作可憐道:“皇上……我一人攙不動。”
辰讓使了個手勢,便有小太監去給張玲瓏幫忙。
撩喜終是不敢造次,只得乖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