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燼沒說話,眼神落在衛子卿的身上,她倒是眼眸亮起來,只不過那副樣子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什麼?公主難不成又逼大人了?”
煙枘被她扒著袖子,他本想著差不多能借一個公主讓他們二人看清楚彼此,但沒想到這衛子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只能作罷。
“這事兒你還是問祁燼吧,他知道的清楚,時候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說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衛子卿衝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人還真是喜歡話說半句就走,白讓自己這麼激動了。
不過她這幾天倒是沒有見凝婉怎麼過來找祁燼,除了要走的時候單獨說了幾句話,祁燼因為案子的事情一直跟自己呆在一起,還有時間處理這事情?
大家散了之後,衛子卿進去書房準備著手寫案子,她有些試探性的看他,“大人,我看凝婉公主倒是對你用情至深,您真就一點意思都沒有嗎?”
床上闔眸的人目光倏然鎖定她,薄唇沒動,只不過眼神幽深看不清是上面情緒,衛子卿趕緊作罷,乾笑兩聲低頭下筆了。
祁燼長出一口氣,有些頭疼的看了看她淡單薄的背影,好半天才開口,“幫我倒杯水。”
被使喚的人正寫到關鍵時刻,等祁燼說了兩遍之後才反應該過來,趕緊伺候他。
只是到了床邊的時候祁燼並沒有伸手,只是抬頭看她那副樣子讓衛子卿瞬間明白了,把杯子往他嘴邊送去。
“大人,你感覺怎麼樣了?這傷口很深,你說這來行刺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就想著讓我死?我記得我也沒仇人啊。”
祁燼飲盡一杯水之後才開口,“從他的功夫來看不算是什麼高手,但是招數陰毒,看樣子不是什麼正經門派的人。”
這話說的對於衛子卿等於廢話,說了半天到底是誰的人也不清楚,只是衝著自己來還是有些奇怪。
“對了,煙枘給了我這個,你看看。”
祁燼說著就從枕頭下面拿出來一個荷包,煙枘說是那日在房間角落裡找到的。
以為是衛子卿的,但是祁燼知道衛子卿根本沒有佩戴這些的習慣。
所以這東西只能是那天的刺客留下的。
衛子卿拿著看了半天,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那記憶總是若隱若現的,一時間也抓不住。
“想不起來就先拿著,總會有線索的,不過這人那日雖然被我傷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能找你麻煩。”
對面的人眼眸瞬間亮了,她這幾天正發愁呢,要是這刺客不放棄繼續找自己只怕自己到時候就是亡魂了。
“但是,”祁燼話鋒一轉,“若是他只是個小嘍囉,指不定他背後的人會再派人來,所以你乾脆在書房睡吧。”
聽到這話的衛子卿先是沉默,然後驚訝,最後變成了一臉的疑惑。
“大,大人,這房間只有一張床。”
祁燼咳嗽兩聲,低頭掩蓋自己的情緒,“你的案件記錄寫完了嗎?三個案子所有有關的線索都要注意整理出來,還有,關於破冥神的地方都用硃砂標註出來再重新整理到單獨的案件之中。”
衛子卿不說話了,聽他給自己下達任務,她看了看外面婆娑的樹影和高懸的月亮心中已經在罵娘了,這萬惡的上司居然想讓自己通宵完成這些。
真不愧是大理寺卿啊,一點都不把自己當人看。
“大人,我也是需要睡覺的。”衛子卿終於忍不住了。
祁燼聽她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句話笑了,“但是我傷口可是為了救衛主簿受傷的,萬一晚上有個什麼問題?”
“好,我今晚就在這兒了。”衛子卿心一橫,直接出門招呼門口的鬼青,“鬼大哥,給我搬張榻來。”
“好嘞。”鬼青答應了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這二人今晚是在要一起了,張口就問:“衛主簿要和大人一起睡?”
一句話讓兩個當事人都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到最後還是祁燼打破了沉寂。
“讓你去就去,什麼時候話那麼多了。”
鬼青悻悻離開,搬榻的空隙這訊息就傳到了其他幾個人耳中,雖然大家對於大人的終身大事表示很關切,但是都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畢竟要是祁燼知道了他們多管閒事,只怕他們都要捱揍。
除了煙枘,他已經拿著扇子直衝第一線去看熱鬧了,苦了後面的鬼青一個人搬著榻跟在後面。